糜贞微微一笑,心里却是一痛。糜竺鬓角发白,自己的那个兄长不应该苍老得这么快的。
“傻妹妹,兄长不疼你谁疼你。快进来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糜竺又是一笑,挪开身子让糜贞进来。
“兄长,糜家是不是,很难了”糜贞没有进去,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一字一顿地艰难说道。
糜竺听了脸色一变,刚才的祥和立刻消失不见,怒声道:“是哪个多嘴的奴才乱说的,小妹你不要偏信谣言,有兄长在,糜家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糜竺一直都没有敢将糜家的事情告诉给糜贞,却不想糜贞秀外慧中,这些天以来渐渐地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兄长不要骗我了,我听说,陈家公子陈登多次上门求亲,想要”
“小妹不要乱想,小妹倾国倾城,喜欢小妹的人多了去了,陈登前来求亲也是正常的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还没等糜贞说完,糜竺就连忙打断了她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粗暴地打断糜贞说话。
“兄长,我知道你的苦心。但你不单是我的兄长,也是糜家的族长。而我糜贞,也不应该只是兄长的妹妹,同时还要是糜家的一员。糜家生我养我十多年,是时候要我为糜家付出了。”
糜贞两行清泪流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伤心。
是因为看见兄长的苦苦支持,糜家的举步维艰,还是祭奠自己那个逝去的夫君英雄气概的梦想呢?
亦或是二者兼有,说不清,理还乱,愁上心头,不下眉头。
“小妹,求求你相信兄长好不好,兄长一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糜竺连忙伸手为糜贞擦拭珍珠般的眼泪,心里却第一次生出一种无能为力之感。
糜贞的意思,他如何不知道,糜贞是想要用她自己的婚姻,来让陈家放过糜家一马。
可是糜竺哪里会舍得用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的幸福来换取家族的苟全。
而且,糜贞嫁过去了,陈家就真的会停手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陈登并不是沉迷女色之人。
“兄长,我意已决,兄长若是一日不答应,那糜贞便绝食一日。兄长若是还在意我这个妹妹,就请答应妹妹的这最后一个请求吧。”
糜贞人如其名,性情贞烈,糜竺知道,她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