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这一次,袁熙终究以失败告终了,成为了阶下囚,生死未卜。
“武王殿下,你不需要再浪费言辞试探诱说于我,袁熙技不如人,甘愿认输。只是河北之地的那些人,无论他们对我如何,说到底都是血缘至亲,你想放我回去,甚至助我一臂之力挑起内乱,都是不可能的。”
袁熙脸色发白,面无表情,直到刘协出现,他才惨然一笑,率先开口说道。
刘协听了,不禁感到惊异,袁熙果然厉害,自己还没有开口,他竟然就知道了自己的打算。
刘协的确是计划着像对待袁尚那样,从袁绍那里敲诈一笔,再把袁熙送回去让他们三兄弟互相争斗,消耗河北实力的,只是没想到,却是被袁熙给一眼看破了。
刘协也不尴尬,淡淡一笑,在袁熙面前坐了下来,道:“袁二公子好气魄,倒是让孤十分佩服。”
刘协示意让旁边的史万岁和戚继光也坐下,伸手接过典韦倒的热茶,抿了一口,润润喉,又道:“只是生于贵胄之家,端地是人前光鲜亮丽,人后却多的是身不由己。我堂堂皇子出身,不也曾被董贼逼得亲人全灭,仓惶外逃才侥幸活得一条性命。可是现在又如何,董贼父子反目,朝不保夕,而孤却占据三州之地,位高权重。男儿生天地间,一时荣辱何足道哉,只有人活着,才能有无限的可能。”
袁熙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刘协想象中的激动反应。
越是这样,反而让刘协越加意外,看来,袁熙的城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他能发挥的作用会更加的大。
刘协锲而不舍,不管袁熙听没听进去,也不管史万岁和戚继光两人听得一头雾水,又道:“让孤猜猜,袁二公子一向低调,韬光养晦,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逼得你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我刘协的这条命上。”
袁熙微微抬头,嘴唇微动,却仍旧没有说话。
刘协知道自己怕是说到他心坎上了,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故作猜疑,道:“袁绍与黄巾之争由来已久,一直都没有取得多大进展,这并不是河北文武的无能,相反,倒更像是大风大浪前的安静,是在蓄谋着什么。偏偏能让袁二公子如此激动的,恐怕是袁谭、袁尚两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刘协起身踱步,边走边道:“袁尚得袁绍喜爱,兵马文武全都不用发愁,他和袁绍最像,同样好大喜功,怕是已经召集大军,准备攻上太行山,平了张燕和黑山军,立下霍霍战功。而袁谭因为嫡长子的身份,同样有一批能人才士辅助。他心智颇坚,经营幽州苦寒之地多年,倒也积攒了可与袁尚分庭抗礼的实力。袁尚既然要攻黑山军,袁谭肯定不会坐看着他单独立下如此战功的,怕是已经调遣兵马,南下西进,入了并州攻击黄巢的黄菊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