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志大才疏,不足为惧,只是他身边有审配为谋,又有高览,高干等人为将,实力不容小觑。入冬之后他稳扎稳扎,只在各大险要路口派兵驻守,并不着急地进山与我们展开决战,我们根本没有多少机会。”
张燕没有犹豫,把这边的情况坦诚相告。
其实是他想错了,不是袁尚谨小慎微,而是这家伙娇生惯养哪里肯受这风雪欺凌,是故这才派遣将领前去堵了他们的下山之路,自己却躲在营帐里日夜笙歌,暖炉煮酒,好不快活。
“当真?”
黄巢眉毛一扬,连忙确认道。
“自然当真。”
张燕有些奇怪,不知道黄巢为什么会对这个事情如此关心。
而一旁的洪秀全,从始至终都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只是认真听着两人谈论没有插话。
“你先前之言如若不假,我便有一计可破袁尚小儿!”
黄巢胸膛一挺,信誓旦旦地说道。
“噢?快说来听听。”
张燕有些激动,袁尚守在山下虽然按兵不动,但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闸刀时刻都悬在他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落下来。
况且,就算袁尚不会突然进攻,但被他困着,终究会被袁绍大军压境,到时候他们一样无路可逃。
“我这次上山,乃是从太行山西侧的小径取道,一路小心谨慎,并不为外人知晓。如此一来,袁尚也不知道我们山寨内突然增加了数万的兵力。我们只要派遣一路兵马佯装突围,他必定会提兵前往堵截,到时候我们的大部队再突然杀出,必定可以给这袁家三公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黄巢摸着一小缕胡须侃侃而谈,对于自己的计策成竹在胸。
袁尚本就自命不凡,对于黄巾向来不屑一顾,现在不知道张燕得了黄巢回援,大意之下,必定会中计前往掉入埋伏圈中。如此一来,有袁尚在手,一切事情都变得有了转机。
刘备在法正的辅助下,荆州的归属越见分晓。
与之同时,太行山附近,袁绍的三个公子针对黄巾的围剿,渐渐地却仍旧没有多大进展。
北地大雪弥漫,袁尚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耐得寒风刺骨,冷风针面,偏偏袁绍又没有下达退兵军令,他再是不愿,也只能收敛兵力小心防御。
袁尚倒也没有委屈自己,每日锦帽貂裘地躲在营帐之中,拥火炉慢煮酒,甚至还悄悄地从附近百姓家里抢了几个姿色不俗的民女日夜作伴,让人艳羡。
所幸周遭都是他的手足心腹,倒也将事情瞒了下来。
不过在这风雪夜中,太行山前却悄悄地迎来了一支神秘军队。
这支军队一眼望去尽是粗布棉衣,头戴黄色帻巾,面黄肌瘦,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是吃了什么败仗似的。
只不过这帻巾上又有玄妙,在每个人额头的正中间处都绣有一个颇为工整的“菊”字。
呼之欲出,这支神秘的军队正是黄巢手下的那支黄菊军。
黄巢领着黄菊军突然从并州撤走,一路东进,甚至瞒过袁谭和袁尚两兄弟,悄悄地潜伏上了太行山上。
一行人熟悉山路,又同为黄巾,很快就通过了张燕设下的道道明暗防守,来到了太行山寨。
张燕对黄巢的突然回来感到分外惊讶,他是知道黄巢有野心的,当初黄巢领兵前往并州,就是想要占据一州之地同他分庭抗礼,争夺大首领的位置。
难道是袁绍的围剿,让黄巢心中对黄巾的旧情再次燃起,特意冒着风雪回来助他一臂之力?
“去将洪天王请过来,我和他一同去看看,这黄巢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大局当前,张燕决定暂时忘记两人间的争端。
如果黄巢真的是来助力的,他愿意摒弃前嫌,甚至就是把这个大首领的位置让给黄巢,只要能够帮助黄巾度过难关,也不是不可以。
很快,洪秀全就被手下请了过来,张燕和他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两人联袂前往前厅。
黄巢面前的酒水已经过半,若是往日教他白白地等这么久,按照他急躁的性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偏偏今天眼皮耷拉,面无表情地等着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