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贼人,安敢犯我河北军地!”
眼见最后的壁垒寨墙轰然倒塌,高干在黄巾贼的绵绵攻击下已经无路可退,甚至连高干都存了放下武器投降的心思的时候,山前竟然兀地传来一道中气十足地怒声激喝,伴随着而来的就是噼里啪啦地矫健步伐声!
“儁乂救我!儁乂救我!”
高干闻言,一看来人,兴奋得如同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忙大声高呼,激动得鼻涕眼泪一起涌了出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得了袁尚吩咐一路疾驰前来救援的河北大将张郃张儁乂。
张郃一声令下,很快就带着麾下大军齐齐围了上来。
看得满地的血水残躯,张郃也有些诧异这里的战斗居然会如此惨烈,高干这个在他眼里不学无术的公子爷,竟然能够指挥军队鏖战坚持到现在。
“哈哈哈,张雷公,我的援军已至,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眼瞅着张郃虎入羊群,带着精锐之师没有多少悬念着很快就要把整个局面都要控制下来,高干用力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污秽之物,对着不远处的张雷公大声嗤笑道。
谁知道张雷公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叫嚣一半,仍旧面无表情地继续挺刀厮杀,跟在他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地上的黄巾尸体越来越多。
“为什么,张郃这厮都赶到了,大首领的援军竟然还没有到!”
张雷公目眦欲裂,握刀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
“张雷公,投降吧!”
张郃挺枪来到张雷公身前,缓缓开口,战局已经被他彻底控制住,不过黄巾贼的实力还是有些超乎他的意外。
张郃目中生辉,轻瞟了高干一眼,见他不好意思地缩头尴尬一笑,瞬间明白定是高干谎报军情,夸大了黄巾的实力。
不过高干身份特殊,他也不好多加惩责,倒是这张雷公算得上一条猛将好汉,张郃虽然知道招降他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降?哈哈哈,哈哈哈!”
张雷公闻言,陡然抬起头来,披散的长发被山风吹得凌乱。
他惨然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想通了困惑,竟然猛地一下将绑在额头上的黄巾拽了下来,摄动血肉模糊的大拇指轻轻了一下,随即面色决然,在大家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挥动残破的大刀饮颈气绝。
“扑突!”
张雷公的尸体向后倒在血泊里,手里的那条黄巾缠在他的指尖,任凭风雪肆虐,也不曾从他手里带走。
“可惜了。”
张郃喟然一叹,他已是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宿将,可是每次见了这般场景,仍旧不胜唏嘘。
但他也有些疑惑起来,张燕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只派张雷公一部前来围攻七转峰,既不突围,也不退守,非要战死不救。
“修建营寨,养精蓄锐,这次的事情绝没这么简单。”
张郃严声微喝,高干本来还想上前显摆身世指挥他一下的,闻言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尴尬地搓了搓手,不敢多舌。
“黄巢,你胆敢骗我,陷害自家兄弟!”
太行山上的黄巾山寨,张燕气得浑身发抖,看着面前眯着眼睛泰然而坐的黄巢,更是愤怒得厉声质问道。
他们本来的计划,是让张雷公去围攻高干,逼得袁尚引兵前来救援。
然后趁着袁尚前来救援立足未稳,先行合兵灭了高干,占据七转峰再去埋伏袁尚的。
黄巢主动拦下了派兵前去帮助张雷公攻打高干的任务,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兵马一直没有行动,以至于张雷公孤军作战,没有能及时击败高干,最终全军覆没于张郃的援军之下。
张燕听了张雷公战死,黄巢坐而不救的消息后顿时暴跳如雷,任凭洪秀全如何劝说也无济于事,直接掀翻桌子,带领兵马把黄巢围了起来。
“实不相瞒,这件事确实是我故意为之。”
黄巢对于张燕的暴怒不以为然,淡淡开口,没有半点慌乱,甚至眉目间还有几分得意。
“你这个腌臜泼碎,这可是自家兄弟,一同起事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啊!”
张燕狰狞的双眼中血丝密布,如同发狂的野兽般,随时都有可能控制不住冲上前去一刀杀了黄巢。
“张燕,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袁军势卷河北之地多年,智谋勇武之士何其众多,我们的计策虽然高明,但事出突然,没有一点牺牲如何能骗得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