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深吸一口气,摄取空气中茶叶的芬芳,又闭上眼十分享受的听了听上面阁楼里传来的小曲,这才笑着道:“茶是好茶,曲也是好曲,只不过本公子今天来,既不喝茶,也不听曲,而是来找人的。”
小二听青年这般说道,也不生气,仍旧和声问道:“敢问公子要找谁?嘿嘿,我们这唱曲儿的姑娘,一般情况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青年听得头大,连忙道:“我找一位唤作魅娘的姑娘,她若不见,你只管说我从陈留而来便是。”
说完,青年向身后大汉示意,武大从怀里掏出一锭分量不小的银子来,递给了小二。
小二见了,眉目一喜,手快接住藏在袖中,呵呵笑道:“我们这儿确实新来了位姑娘叫作魅娘,不过她从来不见客,也罢,公子清雅英俊,我且去帮你通报一声。”
“张魅娘,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你大费周章约我来此,可有凭证,又为何事?”
清远茶居的一处幽深僻静的小院里,青年和一位身材婀娜,面纱遮脸的神秘少女朝面而坐。
“魅娘也想不到,名震天下的三州之主,大汉声名最为响亮的武王殿下,竟然真的会亲自来到冀州险地。”
面纱少女张魅娘轻轻一笑,香气四溢,同时笋白玉指慢慢端起茶壶,优雅地为青年斟茶。
青年,不,刘协直腰端坐,轻抿一口香茶,浑不在意地轻笑道:“冀州不过我掌中之物,谈何危险,倒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武王真是不解风情。”
眼看刘协正色起来,面纱少女颇为幽怨地看了刘协一眼,缓缓起身走到旁边的木架上,取下一方斑驳的木箱,留恋地看了几眼,终究抱了过来放在刘协面前。
玉手轻动,木箱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几册古朴发黄的竹简,最上面一册的入眼处,竟赫然写着《太平要术》四个大字!
“武王这下可以相信我就是天公将军张角之女,张魅娘了吧!”
张魅娘轻轻一叹,一瞬间就想起许多过往来,眉目间挂上了淡淡地哀愁。
刘协微微点头,对于这《太平要术》也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他早已经得到消息,《太平要术》并无沟连天地鬼神之力,只是一部察识天时地利、记载天工巧术的科技大书而已。
比如,张燕就曾利用过共振原理破了冰面,水淹袁尚数万大军。
当然,张燕只知道这个方法而已,并不懂为什么,正因为如此,看上去才显得神鬼莫测,也为这《太平要术》添上了厚重的神秘色彩。
“常遇春人呢?”
刘协思虑一会儿,冷不丁地突然问道。
张魅娘有些诧异和淡淡的生气,传言不是说眼前这个男子最是好色吗,怎么从始至终都不正眼看她一次,就不想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吗?
现在更是直接绕过她,问起了常遇春那个糙汉子来。
“常遇春这家伙命大,掉进寒湖里被冻成冰柱,我叫人把他捞了出来凿开,又用高览的尸体将他买了下来。”
张魅娘冷冷说道,不知不觉中,竟然带了几分女儿家的薄怒和赌气。
刘协并没有注意到张魅娘语气的变化,又道:“说吧,你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三日前,姜松已经整顿好兵马就要偷袭阳平郡,刘协却是突然得了张魅娘的消息要约他在阴安见上一面。
刘协对张魅娘并不感兴趣,不过《太平要术》和常遇春都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因此乔装打扮,带着典韦许褚赶到此处。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们黄巾,本就是顺天而为,既然如今天不属黄巾,我这弱女子,也应该放弃父辈的执念了。”
张魅娘柔声轻语,面容沉重,显然,她的内心并不是像她说得那般轻巧如意。
“是故武王不必瞒我,天王洪秀全、黄菊将军黄巢,这二人,可都是殿下的人?!”
张魅娘吐气如兰,可是每一个字都如同灌了汤般落地有声,明眸入珠,紧盯地刘协不容他转移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