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如林,可怕的是每一支利箭都携带的令人颤抖的巨力,狠狠地扎在城墙上尤为触目惊心,吓得袁军根本没有人敢探出头来。
守将没有办法,只能命令士兵举起盾牌顶在最前面进行防御,又叫弓箭手躲在后面伺机对射。
可是姜松的骑兵每射一阵,便轻掠而过,哪里是袁军那稀疏不成气势的弓箭能够威胁到的。
守将眼见无用,索性叫弓箭手退下去,免得白白浪费箭矢。
姜松骑在马上看得清楚,一见城墙上袁军交替间出现些微的混乱,将守将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不禁面色一喜,轻轻举起右手往前一挥。
顿时,从他左右两翼马上就冲出数百身材魁梧,看上去膂力不凡的精锐骑兵来。
这数百骑兵却和寻常的骑兵大有不同,每个人都不拿长枪兵器,却是在手里狠狠地抓了一根铁索,铁索一端绑在胯下战马身上,另一端却是缠了个弯曲的铁爪一样的东西,被骑兵在手里甩得溜溜直转。
数百骑兵转眼之间就冲到了城墙之下,不待城墙上的袁军反应过来,每个人都借着冲锋的惯性用力将铁爪唰唰扔了出去。
数百只铁爪带着铁索飞腾而出,如同猎食的苍鹰的锐利鹰爪般,虬劲有力,准确无误地牢牢抓在城墙上。
数百骑兵将手中铁索狠狠一扽,确定固定稳当,便齐齐掉转马头,狠命扬起马鞭,驱赶胯下战马发力!
瞬间,铁索就被战马拉得崩得紧紧地,铁爪抓在城墙上来回摩擦的声音沉闷可怕,也终于引起了袁军的注意力。
“这些兖州军到底在做什么?”
每一个袁军的脑海里都冒出了这样的疑问,看得城墙下被脱得不能前进,原地撒蹄的战马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守将也有些疑惑,突然感觉到脚下一颤,发现整个城墙竟然都在摇晃,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禁面色刷白,冷汗连连,连忙高声惊呼道:“快,快把这些绳索都给我砍断!”
旁边的袁军士兵见守将这般慌乱,也都意识到大事不好,连忙举起大刀向紧绷的铁索砍去。
“嗡!”
一刀砍去,却是冒出一乱串的火星子来,姜松早有准备,用的都是铁索,哪里是这么好斩断的。
反而是这个时候,旁边负责放箭的骑兵抓住机会,又是一阵箭雨射来,瞬间便将袁军射倒大片。
“快,全部撤下城墙!”
守将眼见无用,连忙大喊一声,顾不上士兵们听没听懂,自己就抢先往城楼下跑去。
“喝!”
城楼下数百骑兵齐齐沉声一喝,手中马鞭重重扬起,胯下战马嘶声鸣叫,竟将整面城墙都拉得摇摇欲晃起来。
“哈哈哈,看俺老典来踢烂这阴安的城门!”
城内,一道豪爽的闷吼声响起,不料这个时候,数百骑兵再度发力,本就趋于极限的城墙终于支撑不住,泥土簌簌落下,整面城墙被拉得轰然倒塌。
“哎呀呀,救命啊救命啊!”
城内先前那说话的声音急匆匆地再度响起,紧接着就被城墙倒塌下来的巨大动静给彻底淹没。
“轰!”
滚滚灰尘腾空而起,姜松见了,紧绷的脸色终于宽松下来,不待灰尘消失,便一舞手中的子母双枪,大声喝道:“城门已破,所有骑兵,随我杀!”
“杀!”
身后五千骑兵早已经集结完毕,马缰抖动,战马嘶鸣,迎着阴安城墙的废墟豁口直接就杀了进去。
“娘地,辛亏俺老典跑得快才没被这破城墙砸到…哇呀呀,姜松你这臭小子,长点眼睛,可千万别撞到俺了!”
一声凄厉的哀嚎,竟然压过了战马奔腾的声音。
正在带兵杀敌的姜松隐隐约约能见到,前方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双腿急迈,头也不回地跑得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