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孝将军勿要动怒!”
就在这时忙,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李存孝寻声望去,不是苏烈又是何人。
苏烈骑马来到近前,身后还跟了一千蓄势待发的弓箭手,见了城墙上还在得意大笑的吕威璜和眭元进二将,也不答话,直接就叫弓箭手上前,看着架势是要迎着城头射了起来。
“哼,一千弓箭手就想奈何我两万大军,这苏烈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吕威璜咧嘴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他倒要想看看,苏烈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李存孝摸着大脑袋同样有些不解,先前他们也曾用箭阵压制袁军的行动,可是袁军一切准备妥当,他们从下往上仰射,效果并不好,反而容易把己方那防御脆弱的弓箭手暴露在袁军的视野里。
“定方,你这……”
李存孝正要质疑,嘴刚张开话才说了一半,却是马上愣住,旋即古怪一笑,继续道:“有点狡猾啊!”
原来,这一千弓箭手并非普通的弓箭手,或许说他们手中的箭矢并非寻常箭矢才更为妥当。
他们的箭矢,全都是裹了易燃物浸了燃油的火箭,轻轻一点,轰地一下火苗子就腾了起来。
随着苏烈一声令下,千支火箭在强弓的助推下,瞬间就在半空中化作一片火云,带着浓烟和四溅的火星,飞快地朝城头上激射而去。
这样的火箭齐发,比之寻常加倍的箭雨还要可怕,噼里啪啦地燃烧声音变得十分刺耳,火油燃烧的独特味道随风袭来,见到这一幕的袁军全都吓得面色一变。
不过只有一千人射出的火箭,在馆陶这样的大城面前还是显得太过卑微,很难对袁军造成多大的威胁和杀伤力。
想要凭借这火箭破城,无异于天方夜谭。
吕威璜是军中宿将,能力不高但经验丰富,看着那飞射而来的火箭并不慌乱,一边指挥士兵支起大盾防御,一边躲在后面大声嘲笑道:“苏烈啊苏烈,枉你身为刘协麾下大将,带兵震慑冀州多年,想不到同样都是两万大军,你却奈何不了我一丝一毫,我看今天之后,你还是滚回兖州去吧!”
他却是不想一想攻城和守城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苏烈听了吕威璜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仍旧淡定自若、沉着冷静,可是这可气坏了旁边的李存孝。
李存孝当即扯着脖子在那里破口大骂,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兖州第一将的风范,看他那不停歇的劲头,直教要把吕威璜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才罢休。
只是当他才骂到一半的时候,李存孝却突然停了下来,面上露出一丝惊讶和果然之色,旋即回过头去看苏烈,却见苏烈正淡笑着看着他,显然是早有所料。
城墙之上,一阵大火腾空而起,浓浓的黑烟直冲霄汉,便是其余几门的双方人马都能清楚地看见。
原来,苏烈早就知道想要凭借火箭直接击杀袁军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提前吩咐,只教弓箭手都照着城墙上射去。
寻常城墙,都是由砖石泥土堆砌而成,自然不是火箭所能奈何的,可是吕威璜和眭元进自作聪明,在城墙上涂了厚厚一层猪油来阻碍兖州军安放云梯,进而阻挡兖州军冲城。
一开始的效果确实不错,凭此将李存孝这个威名远扬的杀神都稳稳地挡在城楼下。
可是现在火箭射在猪油上,整面城墙腾地一下便是一阵火光高高跃起,猪油剧烈燃烧的炸裂声音响城一片,一下就将最前面那些毫无防备的袁军也烧了起来。
这个时候才是寒冬初过,袁军将士全都穿了厚厚的棉衣,当下一遇火苗,加上城头风大,正是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怎么扑也扑不灭。
吕威璜和眭元进见状不禁大惊失色,幸亏他二人躲在后面,才没有像顶在前面的袁军士兵那样瞬间就被油火引燃烧成火人。
城墙上,袁军哀嚎叫喊声不止,凄厉惨叫,面容狰狞,十分地恐怖,手舞足蹈地想要扑灭身上的火却发现越燃越大,旁边上前帮忙的将士一不小心,反而把自己也给点燃了,火势在慌乱中居然有些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苏烈也没有想到火箭的作用会如此之好,他只是得了李存孝无意中一句话的启发,想要用火箭烧光涂抹在城墙上的猪油罢了,谁知道吕威璜托大,竟然把袁军给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