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听得心中大怒,眼睛里的怒火都快要喷了出来,眼见袁军还要故技重施,他左手一紧,使出力气将大盾飞掼而出,瞬间就朝着袁军激射而去。
端着汤汁的袁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袭来,将他撞得倒飞而去,手里的汤汁也洒作一片,将拥挤在城墙上的袁军士兵浇了个通透。
这汤汁其实就是烧沸的粪水,十分的恶臭,杀伤力也比普通的热汤厉害许多,袁军将士哀嚎一声,捂着烫口就滚到了一边叫喊着。
李存孝见状,连忙脚下急点,只见得云梯轻颤,一个巨大的身影凌空而起,李存孝已经挥舞着一杆长槊在城墙大杀起来。
“李存孝?快!把他给我赶下去!”
吕威璜见了突然杀上来的李存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脚下不自觉地向后倒退,嘴里却是哆嗦着吩咐将士们涌上前去围杀李存孝。
李存孝先前被吕威璜辱骂许久,现在一见吕威璜还在那里发号施令,新仇旧恨全都涌上心头,残忍一笑,张开虎口用力咆哮道:“李存孝在此,吕威璜,借你狗头一用!”
一槊横扫而出,犹如抽打在脆弱的麦秸上般,涌上前去的数名袁军将士被打得倒飞而出,运气不好的,直接就掉下城楼摔成肉泥。
李存孝越杀越勇,禹王槊被他使得几乎看不清踪影,城墙上的阵阵哀嚎声就没有停歇过,霎时间,李存孝身前除了厚厚的一地尸体外,再没有一个袁军敢上前一步。
吕威璜和眭元进更是惊得目眦欲裂,从来没想到只是一个李存孝就把他们北门搅得天翻地覆。
趁着李存孝牵制袁军的时候,苏烈在城下大声激励将士。
不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兖州将士爬上城墙了,他们结成阵型围绕在李存孝周围同袁军展开了激烈地厮杀。
渐渐地,他们已经占据了偌大的一块地方,足以保证兖州军源源不断地涌上城来。
不过这个时候,袁军也彻底反应过来,不断有袁军将士从城楼下冲上来,凭借着人数优势想要将兖州军再逼下城去。
李存孝身高体壮,只见他猿臂轻伸,象腿急迈,腾腾腾地如履平地般在云梯上爬得飞快。
只是几个眨眼之间,他已经飞掠过半,城墙上还有残余的猪油在噼里啪啦地燃烧个不停,李存孝视若无睹,左手把大盾举在头顶不管不顾地往上飞奔。
先前他和吕威璜的对骂只算平分秋色,谁也没有能占到多大的上风,现在心中藏着怒火,李存孝就等着登上城墙后一槊将吕威璜刺个通透。
跟在他身后的兖州士兵纷纷有样学样,将大盾顶在头顶上埋头攀爬。
远远望去,半个北门的城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一串又一串的人。
“哈哈哈,先登城楼破馆陶者,非我李存孝莫属也!”
李存孝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不禁咧嘴哈哈大笑,豪迈的笑声震得云梯都微微一颤。
“咚!”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李存孝只感觉头顶的盾牌一重,猿臂也轻轻一颤,甚至脚下的云梯都开始摇晃起来。
李存孝暗道一声不好,想不到袁军反应得竟然这么快捷,已经在一片混乱中重新组织起防御来。
但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滚石檑木砸在盾牌上的声音应该十分的尖锐才是,哪里会是这般沉闷的响声。
李存孝把盾牌一斜,便看见一股血油顺着流了下来,随即盾牌一轻,一具被烧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在他面前掉了下去。
“我的天,这袁军还真是有血性!”
李存孝惊呼一声,他还道这些尸体是袁军被油火燃身后,知道生路已无,于是纵身一跃要和他们拼个同归于尽的,哪里知道其实全都是被吕威璜带头生生赶下来的。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