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也和苏烈一样,很早就意识到袁军对城墙的放弃显得有点刻意和突然,像是在故意等着什么东西出现作为退走的信号似的。
他率军攻入馆陶城之后,这种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因此不敢急着再去追击溃逃的袁军,而是马上赶到西门回合了吕虔,又同他一起领兵来到了北门碰上了李存孝和苏烈。
“子义也察觉到不对了?”
苏烈一听太史慈的话,马上就知道,太史慈肯定也和他一样意识到袁军事情的不简单了。
太史慈立即迈着大步走了过来,点头肯定道:“城内地形复杂,袁军必定早有埋伏,眼下我们大军齐整,想来应该无事。”
负责佯攻东门的于禁,本来也已经率兵攻上了城头。
只不过,在他正要领兵追击的时候,却是突然想起了临战前李靖的吩咐,教他不必亲自参战,只要好好守住东门即可。
是故,于禁忍住战功的诱惑,又领兵退下了东门,将大军驻扎在城外细心防备。
吕虔本来是和于禁一起领命的,但他年轻气盛,一打起仗来热血上涌,哪里还记得李靖的吩咐,也跟着冲了进来。
“哈哈哈,大兄,你说这世间什么人什么事最是可笑?”
突然,一道年轻桀骜的笑声猛地想起,如同回音般,在兖州军的耳畔回荡个不停。
“三弟,依我看,当是置身于死地尚不自知之人、陷于计中还要叫喊着杀敌立功之事最为可笑。”
回应他的声音颇为淳厚,可是语气中那不加掩藏的得意和嘲笑比之前者还有甚之。
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从城中,袁谭和袁尚二人正骑着白马,带领着看不清有多少的袁军缓缓而来。
他们身边的袁军已经不是先前焦触、吕威璜等人不堪一击的残兵,顶在最前面的,便是张郃那有河北第一步兵之称的大戟士。
在不远处的街道上,还能看见有滚滚的灰尘腾起,战马兴奋的嘶鸣之声不绝于耳,苏烈等人已经可以断定,那里应该就是田豫统领的幽州骑兵燕云铁骑!
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地凝重,便是先前大放豪言的李存孝都开始严肃起来。
袁军越聚越多,似乎大街巷道间全都是他们的兵马,很快,连焦触和吕威璜等将也已经领着逃兵围了回来。
只一会儿功夫,兖州军便被袁军围了个严严实实。
前方,是张郃的大戟士和袁谭袁尚的十多万兵马,后面,是高大坚固的城墙,唯一的出口——城门也被袁军在守城的时候牢牢堵上。
正如袁谭先前所说,现在的兖州军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即便有李存孝这样的猛将在,兖州军想要杀败养精蓄锐、早有准备的大戟士和燕云铁骑,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明白了,袁军先前故意败退,就是要示敌以弱,把我们全都引诱到城里来了,再用大军和城墙把我们活活困在这里!”
李存孝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
旁边的苏烈和太史慈听了,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们早就反应过来,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笑。
“多说无益,等杀完这些兖州兵,相信父亲大人那边也已经大功告成,活捉刘协小儿了!”
袁尚显得有些不耐烦了,高傲的抬起头来,一边对着袁谭说话,一边看向了张郃,吩咐大戟士开始进攻。
“什么?”
苏烈等人听了袁尚的话,如遭雷击般,震惊得面色剧变,竟然有些心神大乱。
他们可是知道,刘协的身边就只有两万兵马罢了,如果真的如袁尚所言是袁绍亲至的话,刘协的安危可就真的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