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长槊横扫,阻挡在前的鲜卑骑兵全被他抽得吐血倒飞,所经之地,血雾凝而不散。
杀戮的狂欢,似乎这才刚刚开始。
鳌拜不禁遍体生寒,冉闵的恐怖他早有体会,现在还被李存孝也盯上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拼尽全力地抽大战马逃跑。
战马是千里马,可冉闵的朱龙和李存孝的火焰驹是绝世宝马。
两道疾风掠过,鳌拜如同立在原地未动一般,距离越来越短。
“哈哈,这人头我收下了!”
李存孝一声长啸,仗着禹王槊的长,一槊刺去。
冉闵气得大怒,抬手一翻,便将刃矛投掷而出。
“噗!”
两道闷声几乎同时响起,禹王槊挑起鳌拜的尸体,刃矛洞穿鳌拜的后心露出寒芒来。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大笑,也不墙鳌拜首级,取回兵器又向旁边的鲜卑铁骑杀去。
狼烟滚滚,满目疮痍,刘协骑在马上,平静地看着一切。
“奉孝之计,洞穿人心,环环相扣,精妙非常。”
先是叫战羞辱激怒鳌拜出城一战,然后利用新军的薄弱和鲜卑的贪心设计,由始至终浑然天成,非郭嘉之智不能。
“咳咳,主公过誉了。”
郭嘉轻轻一笑,凉风吹过,脸上白色再添一分。
“李神医还没有来吗?”
刘协面露担忧,向典韦问道。
“李神医接令后已经立即启程,但他年纪……”
“但什么但,派一百虎卫去,用最快的速度,便是抬,也要把李神医抬过来!”
典韦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刘协打断。
这一刻,这场胜利的喜悦陡然消失一空,他只想让这个单薄的身影陪着自己,一起走遍这大汉十三州。
大战一触即发,肃杀之气弥漫,连高处的鸟雀躲得越来越远。
“十万带甲之士又如何,我鲜卑铁骑,最擅长的便是屠杀,尤其是屠杀汉人,来再多又有何妨!”
鳌拜厉声狞笑,混然没有把刘协的十万大军放在眼里。
鳌拜的年纪不算大,不过打的仗一点都不少,无论是攻打乌桓等族,还是入侵大汉,或有一时困难,却从无败绩,当得这份自大。
“儿郎们,随我杀!”
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四万鲜卑铁骑如海浪涌动,波澜壮阔,排山倒海。
凌厉之意,汇聚成强风掠过杀胡大军,百战老卒还好,新投的军士何时见过这般阵仗,什么将军指令,什么阵法位列,惊吓之间全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众将见了不禁气怒,刘协苦笑,却也知道怪不得他们。
鲜卑铁骑冲锋已起,奔腾如风,刘协发令,箭雨阵阵,破空射去。
鲜卑人同样不甘示弱,速度不减一丝一毫,骑在马上举弓搭射,两道箭雨,铿锵相交,密密麻麻得十分可怕。
互有损伤,很快,灰尘溢到军前,鲜卑铁骑尖声长啸,如同狼群觅食一般,挥动弯刀,凶猛的杀入杀胡军阵里。
杀胡军的防线一击即溃,百战老卒奋力击杀,新投的军士却被吓破了胆气,坚持不了片刻,终于还是被眼前的杀戮逼得几欲发疯,再顾不上将军之令,连连后退。
他们一退,整个阵型彻底大乱,百战老卒拼死尤战,可鲜卑铁骑犹如狼入羊群般,在鳌拜的带领下朝着新军疯狂追击。
“非战之罪,时不予我也。”
刘协一声轻叹,新军脆弱得超出了他的想象,只能暂时挥军避退一二。
听得鸣金之音,新军如闻天籁,再无任何负担,丢盔弃甲,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哈哈,想要逃,太迟了!”
鳌拜放声大笑,一身血衣的他显得分外可怕,带领着滚滚铁骑一路追杀。
李存孝等将护着刘协、郭嘉等人连忙急退,可是步兵哪里比得上骑兵的速度快,刘协无奈,高呼道:“粮草辎重都不要了,只要保得将士性命,卷土重来尚未可知!”
数不清的上好粮草,发着耀眼光芒的金银珠宝,无数精致的盔甲兵器,全都被慌乱逃窜的杀胡军丢弃在道路两旁。
“哈哈,将军,我们发财了!”
鳌拜身边,胡将大喜不已,跳下战马,两手抓着大把的珠宝尖声笑道。
鲜卑骑兵见了纷纷两眼发光,一个个的也都不再追击了,纷纷跳下战马,疯抢着将钱财往自己怀里塞去。
甚至有的为此不惜大动干戈,互相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