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闭嘴,这种事情让楚黎去处理。

接过燕窝,季也抿了抿嘴唇,低声道:“赵公公且放心吧,我没事儿,燕窝的会吃,等皇上回来我会同皇上道谢的。你......应该还有事儿要忙吧?不用顾着我......你先忙吧?”

赵甘棠轻轻抬头看了看季也的脸色,见季也脸上确实没有什么勉强之色,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本不想多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世子殿下多体谅,宫中虽富丽堂皇,但......腌臜事也不少,所以......”赵甘棠的话未尽,但季也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他朝赵甘棠笑了笑,“公公才该多体谅,季也已经十九了,却还要皇上和公公照看着,拖着皇上和公公,季也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说到底这些事儿都是因我而起......劳烦公公了。”

赵甘棠连连摆手,暗暗苦笑道:世子殿下啊,这事儿还真不是因你而起的。不过面上却不敢多说,生怕说了什么届时牵扯到皇上。

那他有九条命,也不够皇上砍的呀。

不过见季也这么说,赵甘棠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伺候着季也将这碗燕窝吃完,又伺候他洗漱后,便扶着季也再度躺了下去。

季也腰酸的厉害,反正也坐不住,索性吃完又躺了下去。

好在早上不需吃太多,不然这么吃了就躺,赵甘棠还怕季也会积食呢。季也躺下之后,留下一人在外面候着,等季也的盼咐。

赵甘棠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一关上清河殿的门,赵甘棠脸上的恭敬柔和尽数消散,留着的只有冷漠的一张脸。

赵甘棠边往外走,边用冷漠的声音问道:“在哪儿?”

他身后跟着个小太监,眼神很是灵动,一看就很机灵。闻言轻声道:“公公,被押到了宁昭仪的宫中去了。”

前些日子苏琬约被软禁在自己宫里看病,因为她殿中的太医经常来往不觉,为避免打扰别人,内务府就将与他同宫的其他妃嫔迁挪了出去。

所以偌大的宫殿只有苏琬约一个人。

此时本来空旷寂寥杳无人烟的殿中罕见的多了一丝人气儿。

但这丝人气儿却是凄厉痛苦的大喊声。还没走进去,隔着两道墙,赵甘棠就听见声音了,他的神色不便,眼中闪过的满满都是讥讽不屑和轻蔑。

身后的小太监机灵的推开斑驳的朱红大门。惨叫声更加响了。

赵甘棠甩着手里的浮尘,慢条斯理的往里进。过了二门,进了庭院,只看见庭院正中间瘫着一个人。

这人衣衫凌乱不堪,近乎半赤裸着,此时还在用手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不知怎么回事儿,他的神色很是癫狂,双眼血红狰狞,嘴里的口水不自觉的流着。指甲已经在自觉身上留下条条狰狞的指痕。整洁的衣服在地上已经滚的不成样子,比乞丐身上的乞丐服好不了多少。

那人正是给季也去取吃食的太监。是往他嘴里塞点心的那个太监!赵甘棠的眼神冷的如同千年寒冰一样。

再走进,就看见苏琬约,也被人压着,她的脸被强制的面对着那个发出凄厉惨叫的太监。距离只有一尺左右,这么近的距离,莫说其他了,就连这个太监嘴里的口水,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第34章 (疯批狗皇帝)

苏琬约眼中尽是怨毒,神色狰狞,脸被捏的变形。“赵甘棠!你敢这么对本宫!”

赵甘棠一甩浮尘,呵呵一笑,“瞧您说的,您如今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我又什么不敢?又有什么不能?”

“本宫再如何也是皇上的女人!是苏家正经八百的嫡女!岂是你这等腌臜之物能随意欺辱的!将本宫放开”苏琬约咬牙切齿的看着赵甘棠,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赵甘棠一样。

赵甘棠对她如同悴了毒针一样的眼神视而不见,坦然处之,“您这会儿倒是想起自己是名门贵女了。放眼整个京城,有几个名门贵女像您这么心肠毒辣,居心叵测的?因一己之私将整个家门拖入深渊,莫说前无古人了,就是往后估计也没几个能做得出这事儿的。若是死去的苏大人在天有灵,不知该怎么的捶胸顿足,懊悔生下您这个讨债的呢!”

若要论说话毒,那半辈子混迹皇宫的赵甘棠绝对数得上数,小半辈子伺候人,揣摩主子的心意,自然知道针往哪儿扎是最疼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苏琬约便剧烈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刺耳的嚎叫,嘴里咒骂着赵甘棠。

赵甘棠听着这些污言秽语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慢条斯理道:“虽说您现在没了位份,但我还是尊称您一句宁妃娘娘吧,毕竟那可是你这半辈子最风光的时候了。宁妃娘娘,您也说了您是高门贵女,仪态万千,尊贵庄重的,怎么如此的粗鄙不堪?市井的泼妇骂人也不过如此吧?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不是您自找的吗?”

说话间,他的眼神愈发冰冷,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也收敛了起来:“您可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将整个苏家拖垮不说,还想要他们的命!您是不是忘记皇上怎么跟您说的了?”

“皇上说:若您安分守己,不再作妖,他就不会过多追究苏家之人。如今除了苏止大人因罪受死之外,其他苏家人日子虽不好过些,但最起码还有命在。怎么?他们活着让您心里不舒服是吧?非要将他们都作死了,您才开心吗?”

苏琬约剧烈挣扎着,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仪态和风骨,声音尖细刺耳,“胡说八道!皇上已经将整个苏家都毁了!毁了!我哥死了!嫂子侄子生死不知!其他人更是被贬为官奴!受尽屈辱!这叫放我们一条生路吗?这叫吗?!这么苟且偷生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就想让他们都跟着死是吗?”赵甘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浓烈的厌恶和嘲讽:“你就这么自私的替他们做了就决定,送他们去死吗?你怎么知道他们宁愿死都不想活着?万一他们依旧想好好活着呢?”

“宁妃娘娘,您未免太过自私了吧?你可知苏夫人已经身怀六甲,过不了几个月,就会临产。你可知她们母子虽被流放,皇上却顾念旧情,怜愔苏夫人怀有身份,特意派人照顾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