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想到一句话,越是禁欲压制的人,因为平时克制的狠了,越是凶猛。
不过,冷同学这也是正常,估计平时用手都很少,沈清川将冷秋渡此时的状态归结为压制太久,经不起一点触碰的,沈清川没有联想,冷秋渡所有的激烈和反常的都是自己引起的。
这样想着,沈清川脸上的热意渐渐地褪散,有了合理的说辞,心里没什么负担,倒不像之前那么窘迫了。
只是氛围还是有些许尴尬,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开口说话。
沈清川将目光移向冷秋渡,青灰色那处麻布布料,见还是隆着的模样,这都有好一会儿,还没消,继续沉默也不是办法。
沈清川提议说道,“秋渡,你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沈清川留意着楼梯口,他是怕有人上到二楼会看到这糗人的一幕,无论是对冷秋渡还是对来人,都是挺尴尬的。
要是庄筱筱折返回来,就更加的窘迫了,庄筱筱忘记带东西,时常折返回西泠报社拿东西,也是常常发生的。
更何况,现在都快接近中午,群芳歌舞厅的大厅经理也差不多要派人过来,报销账单了。
冷秋渡起身,没有留给沈清川一个眼神,快速起身离开,如同一阵风,走向二楼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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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从窗户打下一束光,细小的灰尘在光里浮游飘动,唯一的亮色,折射到古铜框里的镜子一角。
冷秋渡拧开水龙头,任由一股股白水,哗啦啦地流出,落到金铜色的洗手池里,他掬起一捧冷水,扑到脸上,连带太阳穴边的鬓发也湿了,冷水顺着下巴滑下,滴落到衣襟上湿了一块,水迹向四周蔓延开来,呈现圆圈形状,青灰布料多了几块暗绿痕迹。
冷秋渡看着镜子的自己,只觉得自己像是披着人皮的怪兽,底下满是肮脏的,不可告人的奢求,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无比的恶心,在看到沈清川后颈上的痕迹,他心中竟然燃起熊熊的嫉妒火焰,差点将理智碾碎,他妄想在那一截雪肌上,添上新的痕迹,属于他的烙印,覆盖住那个女人在沈清川身上落下的痕迹。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
他只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蝼蚁,窥视着太阳,妄想用黑幕布遮盖所有的光芒。
但他无法克制对沈清川的渴望,无法克制,想去接近沈清川的,他想多靠近一点,哪怕沈清川无意间的接近,都能让他的灵魂动荡起来。
心忍不住揪成一团皱巴巴的纸,心脏传来轻微的刺痛宛如针扎。
光对某些人来说是针,会带来刺痛,可是只要心底有黑暗的角落,人就会渴望去追寻那一缕微弱的光,哪怕会带来刺痛。
嘀嗒嘀嗒,水滴在地面上的瓷砖。
冷秋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未停下,只觉的难堪,他怎么能以这幅狼狈的样子去面对沈清川。
另一边,沈清川想着冷秋渡的裤子脏的不成样子了,上面沾着的糖心香糯的烤红薯,青灰麻布布料弄上橙黄,满难看的。
想到小隔间还放着一套干净的西裤衬衫,沈清川就去拿给冷秋渡,原本这套衣服就是沈清川买给冷秋渡的,对照自己的身材,特意选了比自己大一码,穿到冷秋渡身上,应该挺合身的。
冷秋渡上次推脱说不要,沈清川想着这次刚好可以换上,他还没看过冷秋渡穿衬衫西裤是什么模样,想必配上清冷俊秀的脸,有点像是金融精英的精致先生。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秋渡,你好了吗?”沈清川隔着卫生间的门问道。
站在门外,大概隔了十秒,沈清川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还是隐约的喘气声,只是那声音太微小了,反倒像是秋风从窗户灌入呼呼的声响。
见没有人回应,沈清川又喊了几声,加大了音量,说道,“秋渡,秋渡?”
冷秋渡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手上的动作一顿,可当听到沈清川朗声喊他名字的时候,心忽然地猛地一跳,神经紧张。
镜子里的冷秋渡低着头,靠在墙边,很难分辨他是什么表情,发丝垂落到两颊,只能隐约感受他很痛苦。
随着那一声声,呼喊他名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