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说他让下面的人提前做出几首诗词,但很显然在诗文的才华上,骆辰裕确实更为出色。要是真的比试,有个什么万一,自己的计划就都泡汤了。所以骆辰裕这样说,骆博简也没有反驳,但他也不打算这样简单的放过骆辰裕。
想到对方上辈子因为改革被赞扬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心念一转,开口道:“咱们都是东桦的皇子,也是在朝中的人,只谈诗词歌赋确实浅薄了一些。”
“早就听闻这闲雅阁里卧虎藏龙,多是见识广博的能人。我们不说比试,只是兄弟二人谈一谈时局变法,顺便也好广纳建言如何?”
骆辰裕闻言点了点头,就听到大皇子开口道:“不知道三弟对于当今的科举和行省如何看?”
他问完了之后也不等骆辰裕回答,自顾自的说了几句自己的看法。这才停下来看向骆辰裕,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补充回答。
骆辰裕闻言,眸光闪了闪,脸上露出的为难的神色,摇头道:“臣弟愚钝,愿听皇兄教诲。”
听到骆辰裕如此说,大皇子心中才得意了起来,开始详细的说起了自己对于这些制度变革的看法。
骆博简一口气说了不少,其实他说的有些乱,有些看法看似深入却零碎片面,混乱的像是还没真的理清楚思路。但是他的很多想法大胆,有些展望确实也很吸引眼球,引得周围人投注了不少惊叹的目光。
骆博简见状勾了勾嘴角,他就知道,把骆辰裕的这些改革想法拿出来,一定会让这些酸腐的文人拜服。
上辈子骆辰裕登上皇位之后才开始提出要修改国家的各种制度,实行的过程中经过了很多的挫折,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彻底的将这些制度整理完善。
骆博简对此印象深刻,本来还觉得骆辰裕会吃力不讨好,没想到最后还真的让他做成了。
不过他只对享乐感兴趣,才不喜欢这些无趣又劳累的事物,对于这些制度的改革内容记忆的不鲜明,自然说起来就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有些要点还放错了地方。
骆辰裕听到骆博简的言论,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有些震惊,因为这其中的一些想法竟然和自己不谋而合。
只不过,对方的论调很奇怪,有的地方明明比自己深入,可却连思路都没理清楚。显然是只能做个理论参考,却是不能照搬实行的。
正因如此,骆辰裕并没觉得这是骆博简自己的想法,只以为对方最近可能是招揽到了什么能人帮他想了主意。只是,大皇兄的这性子,也太不稳了。
骆辰裕听到对方停顿,便抬起头故意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
骆博简见状,果然更是得意,挑眉笑道:“怎么样,不知三弟还有何高见,帮为兄填补一二。”
骆辰裕听到他的话,好像强撑一般摇了摇头,低下头缓慢道:“臣弟见识浅薄,只想努力做些微薄小事,为父皇分忧,远不及皇兄雄才大略。”
大皇子见骆辰裕这幅吃瘪的模样,心里痛快的不行。更是把这里当成了舞台,口沫横飞,滔滔不绝,享受着自己所谓的高光时刻。
听到周围人的恭维,他这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重生的优势。却不知道骆辰裕在周围人都在恭维自己的时候,掩去嘴角的笑意,悄然离开了这里。
大皇子此举确实是能够扬名,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一个国家的制度,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就算是骆辰裕对于某些看法也赞同,但是他也只会在自己真正掌控了大权之后,才会实行改革。想要彻底改变一个国家的制度,可不是儿戏。
骆博简一下子说出了对科举,为官,土地,分封等等多种制度的不满。乍一听上去似乎有不少都言之有理,然而那只是在普通民众的眼里,在皇帝看来却未必。
现在骆绍元还在皇位上,自己的皇子就这般大放厥词。他反复质疑当朝的制度,不就相当于在质疑皇帝,甚至是对皇位上的人有所不满!
而骆绍元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质疑自己的决策!
闲雅阁中有不少朝中人的眼线和耳目,这件事皇上早晚会知道,到时候皇帝定然会对骆博简心存芥蒂。
当然,这个知道的时间上,自己或许还可以帮上他那位皇兄一把。
想到这里,骆辰裕对着身旁的一个亲信耳语了几句。那亲信闻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里,迅速向着安国侯府的方向跑去。
骆辰裕满意的离开了闲雅阁,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看到早已在马车里等待自己的白溯,勾了勾唇角。觉得自己的心上人果然是个福星,一约自己出来就带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可白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看到骆博简大放异彩,他心里还挺不痛快的。之前几次想要出手。
他现在的武功用的也是越来越顺手了,随手的物件拿了打在骆博简的穴位上。便可以让对方失声,或者闪了下巴,当众丢人一把。但是骆辰裕对着他的方向做了手势,他也就没轻举妄动。
白溯不知道大皇子实际上是被骆辰裕摆了一道,本来很浅显的谈几句还不算什么隐患。可骆辰裕的姿态一出来,骆博简那种狂妄自大的性格,怎么可能不显摆个彻底,甚至到后来颇有些口无遮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