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那样喝着茶,不知在聊着什么,时不时轻笑两声。
白黎心里有点酸,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与叶大人这般说话啊!
见了白黎,两人便停了话题,叶庭澜依旧笑得如三月春日,说:“白小郎君快坐。”
白黎依次对二人行了礼,依言坐了下来。
叶庭澜说:“找你来只是随意聊聊,不必紧张。”
白黎点头称是,心说我不紧张才怪,对面坐着的可是我暗恋对象和——另一个男人。
叶庭澜极会察言观色,登时看出这孩子有些不自在,只当他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又面对高官,有些紧张,便站起身来端了一小盘酥皮点心送到白黎面前的小桌上,温和地说:“这是林州特色小吃,里面夹了芝麻核桃,甚是香甜,你尝尝。”
白黎接过那盘点心,抬眼看到叶庭澜眉眼如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似是在期待着,面上一热,乖巧地捏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正打算品尝那香酥之味,突然舌尖一片热辣,接着一股极其冲的气流窜上鼻尖,白黎结结实实打了好几个连环喷嚏,刷刷流下两行清泪。
“大人是不是拿错了——”白黎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是芥末!”
叶庭澜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脸无害的说:“如此是不是放松许多?”
白黎:“......”
朱培知骂叶庭澜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我草你大爷?
白黎就是这种心情,但他对叶庭澜的大爷没兴趣,他只想——
他从怀中取出手帕擦了脸,无语地问:“大人想让我说什么,直说就好,何必如此?”
叶庭澜啊了一声,说:“竟是如此。”
二皇子在后面笑出声,朗声说:“他是怕你小小年纪经历这些事情心有郁结,说是哭出来会好许多,因此故意逗你开阔心胸,莫要再想那些可怖的事情了。”
白黎一愣,原以为只是缓解紧张气氛的恶作剧,却不想叶庭澜竟是惦念他的心态,为他考虑这般多。
只是这哭的方式似乎有点......
不是这么个哭法吧!
无论如何,叶庭澜是一片好心,白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起身说:“谢大人关爱体恤,小民感激不尽。”
叶庭澜微微笑道:“看上去白小郎君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小小年纪倒是不容易。”
他转身回到自己位子上,说:“你给我送的皂我都收到了,既好看又好用,只是这皂价格不低,日后莫要破费。”
白黎随意摆摆手:“没什么的,不差这点钱,说起来我在澄州新建了一座会所,明年初夏就可开放使用,到时候还请二殿下和叶大人赏光,前来捧个场。”
叶庭澜转头对二皇子笑道:“他这回想着你了。”
白黎:“???”
二皇子哈哈大笑,说:“你莫要挂在心上,只是他得了你那皂来与我炫耀,我说了他几句而已。”
白黎:“......”
叶庭澜啜了一口茶,说:“白小郎君聪慧过人,想不到短短一年时间已经有如此产业,当真让人惊叹,也难怪敢带着一群人来这林州土匪窝救人,当真是胆识惊人。”
白黎见他说到正事,便认认真真回答到:“当时也是没办法,朱公子的随从跑回澄州,言说公子有难,又说公子此前曾经在林州调查,而后突然停止,我便觉得事有古怪,公子那般性情断不会半途而废,我担心是他查到了什么引来的追杀,也不敢确定追杀他的人是谁,所以没敢贸然报官,先带人前来查看。”
“查看?”
“是啊,我们化妆为土匪和小商贩,本是想灌醉土匪趁着夜色逃离,没想到刚灌了一半,你们就来了,土匪以为我们是里应外合,便打了起来。”
叶庭澜:“原来如此,不过你那好兄弟身上的腰牌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