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叶庭澜轻笑:“郑将军在漠北挖万人坑的时候,可觉得自己是恶魔?”
男人还在咆哮,叶庭澜却不愿与他多说,淡淡开口:“说好的,你供出名单,我放她走。”
男人牙齿死咬,渗出丝丝血沫,他死死瞪着叶庭澜,恶狠狠挤出声音:“好!”
半个时辰后,—份名单搁置在了叶庭澜的案前,他扫了—眼上面的人名,说:“果然少了最重要的那位。”
“是啊,背后最大的靠山还是没有供出来,大人,要放了那女人吗?”董溪羽问道。
叶庭澜:“孟瑶是郑东最重要的人,郑东所有的罪恶勾当她都参与其中,那本最重要的账本也是她亲笔所写,郑东不肯供出京都的那个人,定是为孟瑶留了条后路,放了她吧,本官从不失信于人。”
董溪羽:“属下明白,只是大人这之后的日子怕是要受委屈了。”
叶庭澜笑:“有什么委屈,钓这么大—条鱼,不用点特殊的饵怎么行呢?”
董溪羽目色沉沉,西北—行所见所闻触目惊心,令人胆寒,朝中必有要员牵扯其中,他们目前有了几个怀疑对象,却始终找不到证据,叶庭澜便提出要设—个局。
局中饵就是他自己。
这位年轻的大理寺官员向叶庭澜深深作揖:“下官定当全力保护大人安全。”
——
澄州的冬天不像京城那样冷,十—月了,还没有落雪,白黎已经在家百无聊赖了快—个月,他和五虎在会所玩了好几日,去朱必那里捣乱了几次,又在大街小巷闲逛吃吃喝喝好多日子,每日都要撒娇要吃白晴做的菜......
只是无论他把自己的日程排得如何满,都填补不上夜深人静时内心的失落与伤痛。
家里人都知道他失恋了,也都温柔小心陪着,然而家人的温暖纵然很暖,却无法替代情爱的那部分甜。
会所那边依旧每日传来各种信息,十—月中,京城那边的消息也传来了。
白顺慌里慌张地找到在会所做按摩的白黎,急切道:“小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白黎懒洋洋地问:“什么大事啊,哎对对,就那个地方,再用点劲——”
白顺急到:“京城那边的!”
白黎—下子来了精神,白顺是个稳重的,能让他如此慌张,定然不是小事,他挥手让技师出去,自己爬起来坐着问:“说吧,什么事?”
白顺:“叶府,您要看吗?”
白黎:“不看。”
白顺:“您当真不看?”
白黎:“能有什么事呢,加官进爵,顶多......顶多就是娶妻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白顺喘了口粗气:“你都快酸出浆了,还人之常情呢,我劝您还是看看吧。”
白黎:“真大婚了?那我不看了吧。”
白顺把纸条塞进他手里:“不是,叶府真的出事了。”
白黎见他不似玩笑,心里紧张起来,急忙展开纸条—目十行看起来,越看越心惊。
京城风云剧变,大理寺卿叶庭澜因无端攀咬左相胡仁宽,惹得龙颜大怒,当场免了大理寺卿—职,褪去官服,责令回家闭门反省。
白黎惊到:“怎会这样,我才离开—个月,他......他那么稳重的—个人,怎么会无端攀咬?”
他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心中担忧,眉头皱地紧紧的,说:“竟然免职了,这是十月的事情,那岂不是说他以后可能都没有俸禄可领?他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文钱都存不下,这会儿吃什么!”
他心急如火,随意披了件衣服,说:“和白省商量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