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外面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进来:“什么桃子?”
白黎惊喜往外一看,果然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一身宽松白衣,懒洋洋地靠在门口对着他微笑。
白黎豁然起身,大步跑到门口,欢喜地说:“你醒了,我给你剥了桃子,澄州的蜜桃,甜极了,你快来尝尝。”
叶庭澜见他灿烂明媚的模样,浑身的疲倦都舒缓了几分,任凭白黎冲动之下攥住手腕,把他拉到桌子前,一枚光洁散发着清香的桃子静静躺在那里,勾人食欲,让人垂涎。
白黎指着桌子上的镊子说:“知道你讲究,镊子是新的,也用沸水烫了,我手艺好,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你可以放心吃啦!”
叶庭澜看看桃子,又看看他,问:“你哪来的这套工具。”
白黎说:“平日里做皂用的,你想呀,那么细小娇嫩的花瓣,要想一点不受损伤融进皂里,肯定不能用手吧,我就用这套工具才能做这么精细的活。”
叶庭澜心中起伏不定,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暖意冲上鼻尖,太久了,已经太久没有人对他这般用心,这般体贴了,不,其实从一开始,就从未有人这般对过他,会为了一块沐浴用的皂,一颗随便吃吃的桃子费这么大周折。
他冷漠多年,自认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情感之类的体验,可此时此刻,他却突然软了下来,很想撒个娇,像其他所有人那样,像其他所有有家也有人疼爱有人娇惯着的年轻人一样撒个娇。
于是他两手一摊,不满地说:“你这桃子剥地如此干净,我该如何下手,若直接用手拿,岂不是弄得满手满身都是黏腻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