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便好像完成了一个大任务,松了一口气,笑意盈盈。
叶庭澜突然就觉得心亏,自己平白收了别人这么多的关爱,却没有什么能给他的,总觉得过意不去,坐立难安,于是他轻柔地问:“白小郎君,你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白黎一口清茶差点把自己呛死,他咳得面红耳赤,脸蛋皱成一朵苦菊,说:“不是吧,就送一碗羊肚菌汤,不至于就判我死刑吧?”
叶庭澜不解:“谁要盼你死刑了?”
白黎指着他:“你啊,都要我留遗言了这......”
叶庭澜一怔,随即朗声大笑,边笑边说:“我只是觉得平白受你的好处过意不去,想为你也做点什么而已,怪我这人不太会说话,让白小郎君误解了。”
他确实不会说话,因为从未有人对他这般好,他也从未生出过要对人好的念头,故而今日才发觉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要如何了解一个人的心愿。
大理寺天天与犯人打交道,问遗言也是家常便饭,方才便脱口而出了,叶庭澜笑着笑着眼角便有些湿。
白黎无语,看着这人笑得前仰后合,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过了一会儿也噗嗤笑出声。
叶庭澜唇红齿白,笑起来极为动人,他又一次开口,带着笑意说:“你有什么想要的,我这宅子里好东西不少,随你挑选。”
白黎弯着笑眼看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我想要你,我想要这宅子的主人。
他咬了下唇,满腔情愫终究不甘就这样被埋回心底,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要大人你——”
“为我画一幅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