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最冷的寒冬,祁子臻的身体状况与精神状况都明显比之前要好上许多,不说满血复活,也比残血待伤的状态好得多。
身体好多了,心里也比之前浪多了。
此前还考虑着身体一日内只出去最多一两回的祁子臻,如今常常是一出去就出一整日,好几次宋尧旭到国师塔来找他时都扑了个空。
于是二月初七这日,浪得没边的祁子臻在又一次想出去时被宋尧旭堵在了国师塔门口。
宋尧旭站在门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听说最近国师大人很忙啊。”
祁子臻被他看得一阵心虚,摸了摸鼻子很没底气地低声回答:“也还、还好吧。”
宋尧旭神情不变,慢悠悠地又问:“不知国师大人今日出门,是要去见郁侍郎、文学士还是李进士呢?”
隐约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些不对劲,祁子臻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朱、朱尚书……”
宋尧旭眼底笑意更深,只是又带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祁子臻当机立断补上一句:“隔壁的顺和帝!”
朱丰羽的府邸与皇宫相距有些近,说是住在皇宫隔壁也不为过。
宋尧旭听着他补救的后半句,笑着轻哼一声,径直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国师塔的方向带回去。
祁子臻看了眼外边和谐安宁的早春景象,稍感遗憾,但还是乖巧地跟着往屋里走。
毕竟早春虽说不似冬日那般寒冷,但凉意未散,大多数的客栈酒楼都已经把暖炉给收回去了,正是室内最冷的一段时间。
他这般频繁地出没与各类客栈酒楼还是很容易不小心就着凉生病的。
祁子臻被宋尧旭一路拉着回到国师塔顶层,乖得像个鹌鹑,幸好徐小七已经到宫中去陪宋识学习了,否则那可真是一点儿国师的威严都不剩。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被宋尧旭摁着到一旁坐好,接着又见宋尧旭试探了一下桌面茶水的温度,发觉全都冷冰冰没有温度时,斜睨了他一眼,叹口气,认命似的拿起茶壶又到楼下去。
祁子臻总感觉他从刚刚宋尧旭那一眼中,看出了三分担忧三分责备四分咬牙切齿和九十分的无奈。
说实话,因为这几日总是一出门就一整日,每次都是在外边喝的茶和水,他确实有好一阵子没在国师塔内喝过水了。
他心虚得没有说话,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甚至等宋尧旭再回来时动作都没有变化。
宋尧旭又看了他一眼,同样没说话,给他倒了一杯已经被晾得温度正好的茶,放到桌面上让他自己拿,随后便转身到书架子前找书翻看,好似不打算理他。
果然还是生气了。
祁子臻慢吞吞地挪到桌子前,端起茶杯喝了几小口,思考着这时候应该怎么哄人。
以前宋尧旭生气都是挂着假笑听他扯皮,不理他的情况还是第一回。
本来就不太会哄人的祁子臻有些头痛,不知不觉都把茶水喝完了也没想出该怎么办,
这时候乖乖认错的话还来得及吗?
祁子臻慢吞吞地把茶杯给放回到桌子上,正准备用行动来尝试来不来得及时,肚子忽地咕咕叫了一声。
原本在翻找书卷的宋尧旭动作停住,回头皱起眉:“早朝前没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