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蒲影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事。

蒲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关心……现在的蒲影,就只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有一瞬间,温迩几乎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看看会不会让蒲影有哪怕半点不满或是抵触的波动。

温迩垂下视线,尽力把疯狂的念头压下去,重新调整好神色。

“我喝了很多酒……”温迩说,“喝了很多酒,又做了一些事。”

温迩问:“你呢?从宴会回去以后,你做了什么?”

蒲影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什么也不会做。”

温迩早就知道:“对你来说,只是遇到了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

“不完全是。”蒲影说。

温迩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应当控制情绪,可骆燃的反常和事情接二连三的脱轨,都在不断刺痛着他的神经,蒲影桌上那张骆燃的照片,把他推到了失控的边缘。

温迩的语气带上了控制不住的嘲讽:“不完全是?”

蒲影正要开口,迎上温迩的视线,微微停顿。

……从宴会回去以后,蒲影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看了一天一夜属于当初那个蒲影的日记、照片和影音资料。

蒲影翻遍了每一点痕迹,试图找到当初的自己,还给这些人。

他只是没能做到。

蒲影原本想和温迩解释这件事,但他忽然不想说了。

蒲影很熟悉温迩这种视线。

“你也觉得,我是个不完整的残次品?”蒲影问。

温迩一窒。

温迩脸色微微变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把这种念头隐藏的很好,从没想过蒲影能看出来:“我——”

蒲影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是我亏欠你。”蒲影说,“这次来之前,祖父和我说了我们两个的事,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按照两家的约定,我们原本应当在适龄时依法构成配偶关系。”

“……蒲影。”

温迩愣了一刻,缓过神:“你不必这样。”

温迩不想再谈什么残次品的事,他急于让这个话题过去,语速也比平时稍快。

“宴会那次的事,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后不会了。”

温迩:“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

蒲影:“这是我应当履行的义务。”

温迩:“……”

“如果你想,等这次调查结束,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可以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