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身形僵立,如同雕塑,片刻之后,才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他摇摇晃晃,猛地转身,用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舒令嘉,咬牙道:“同样材质之下,你的灵力并不如我,怎么也不可能将我的剑生生劈开!你用了什么邪术,把我的剑弄成这样?!”
舒令嘉淡淡说道:“不是因为我的邪术,而是你的剑心已毁。”
他抬眼看着林越:“其实我很惋惜,因为你的剑术真的十分出众,我很想同你好好较量上一场,可惜,你只有需要不择手段发挥出来的仇恨,全无较武之心。你的剑早已经被你自己给毁了。”
“什么意思?”有人低声问道,“也就是说,舒令嘉竟然能够捕捉到林越的剑心?”
早就听说过他天赋卓绝,可以听见每一柄剑的剑息流动,从而了解其情况。
可是仅仅了解情况还不够,面对林越搏命般的攻击,能够在短期内找准突破点,并一剑破去剑心,需要极度精准的力量与时机把握,更需要一往无前的勇气。
更可怕的是,这一切永远伴随着生命而存在,而不会因为一时的低谷伤痛消失。
“太强了。”有人喃喃地说道,“我不明白,气宗为何容不下他。”
听了舒令嘉的话,林越张口想要反驳,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急怒攻心之下,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林越一头栽倒。
舒令嘉却依旧站在台上,转过身来,冲着金祈山说道:“金掌门,我记得我们之前有过约定,如果我打败了林越,你就要承认,归一派确实有部分剑招,借鉴自凌霄。”
金祈山道:“你——”
舒令嘉平静地打断他:“你大概不愿意承认,但你是否兑现承诺,是你的事情,但我把我该做的做完了。”
说罢,他执剑一拱手,走下了台。
直到这时,舒令嘉才觉得自己手臂酸痛,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隐隐发抖,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此时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被风一吹,非常不舒服。
跟林越这一战很不好打,但他还是赢了。
不过对于舒令嘉来说,行至今日,他早已身经百战,比这险的有,比这难的也有,宠辱不惊的心境早就磨练出来了,如今并没有太多的兴奋之感。
他只是若无其事地将手笼进广袖之中,掩饰住自己还在发颤的双手,向着座位上走去。
景非桐正坐在那里,笑看着他,但这一回,他少见地没有起身迎接舒令嘉回来,而是冲他眨了眨眼睛,一指舒令嘉的身后。
舒令嘉有些诧异,转过身去。
“师兄!!!”
“哇,师兄你赢了!!!”
“好棒啊,凌霄无敌,师兄万岁——!!!!”
“啊啊啊啊啊——!!!”
“师兄你成功了,你的伤好啦!!!!”
从刚才看见舒令嘉打败了林越开始,凌霄心宗和气宗两派的弟子们就激动的无以复加,满腔的兴奋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好,好不容易忍到舒令嘉下了擂台,便都朝着他跑了过去。
他们将舒令嘉围在了中间,这一刻,没有人想起心宗与气宗的矛盾,也没有人觉得舒令嘉已经不能算作是凌霄弟子。
所有人只是觉得,一切实在是不可思议。
林越不光被战胜了,而且舒令嘉几次使出与他相似的凌霄剑法,那么不管金祈山是否承认,都已经证明了,归一派确实对凌霄派的剑法有所借鉴,这是毋容置疑的事实。
“师兄!师兄!我好高兴啊!”
肖凝儿蹦在最前面,扯住了舒令嘉的袖子,急切地问道:“我看你的灵力都可以与林越抗衡了,你的伤是不是好啦?你太厉害了!”
好几个较为年轻的心宗弟子仗着自己辈分小,也硬是挤到了舒令嘉舒令嘉身边,在喧闹中扬着嗓子冲他喊:“舒师兄,谢谢你给我们吴师兄出气!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们心宗弟子水里来火里去,一定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