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进来总是精神头不大够用,大白天的他也能从晌午睡到晚上,然后再从晚上睡到第二天。
肚子也总是饿,专爱吃那些五花肉,素的东西一口都不碰。许涟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拿不准,他道:“林哥儿,你总这么睡等阿诚回来,你怕是要变成猪了。”
“你才是猪,”林悠手里拿着木棍,打算给刚抓来的小鸡苗搭个窝。
“都是堂堂王府的世子了,还惦记着养鸡,”许涟取笑道:“你定是嫌家里的鸡不够吃,想要自己养。”
养小鸡,林悠从小就盼着,在小雁村的时候他就瞧着别家的小鸡苗毛茸茸的好看,到了自己成家一直也没能如愿,他把木棍深埋进土里道:“诚哥一直嫌弃鸡打鸣,鸭子随意摆粪不让我养,现在他不在家,我不赶紧弄两只养着玩。”
“你放心,鸡下蛋了肯定第一个给小虎子,”林悠蹭了下手上的泥,神情有些默然,“也不知道要是鸡下蛋了,诚哥能不能回来。”
“林哥儿,”许涟犹豫下道:“我觉得你最近好像...”
“嗯?”林悠哈欠里都浸着眼泪。
“要不你把府里的大夫叫过来看一下吧,”许涟说:“你总这么睡下去不是个事。”
他自己也觉得最近身子有些反常,困劲说来就来,半夜还总是饿醒,林悠道:“叫过来看看也成。”
大夫还是当初给许大山从阎王手里抢命的那个,这老大夫搭救了许大山一家,许涟逢年过节的没有落过节礼。
老大夫把手搭在林悠手腕上,片刻不到便眉开眼笑地道:“两月有余,恭喜世子,玉落朱盘大喜呀。”
玉落朱盘是什么意思?林悠不解的看着大夫,许涟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明白,“多谢大夫了。”
“怎么回事?”看许涟喜上眉梢,他隐隐的有些预感,却还是犹疑地问:“到底是什么呀,你快说啊。”
许涟把手放到他平坦的小腹上,挑眉笑着说:“这!有动静了!”
他和季诚成亲这么久了,从一开始季诚时时注意生怕他怀孕,到后来见他没动静,逐渐放肆一年多了。
自己从猜测变成真的,林悠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确认着问:“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许涟笑着道:“你高兴傻了呀,这回可好了,我得赶紧去告诉大山哥。”
他怀孕了那么着急告诉大山哥干什么?
许涟出去后不一会的功夫,阖府上下就没有不知道的。添人进口这样的大事,老王爷高兴的直接给王府里的下人没人赏了一两银子。
到了第二天连宫里的赏赐都下来了,不光赏赐,他那皇帝堂哥还顺带脚给他捎过来一堆经验丰富的嬷嬷。
那些嬷嬷个个膘肥体壮,整日的看着林悠不让他干这,不让他干那,吃的冷了不行,热了还不行,就连给小鸡苗喂食都不准。
夜里林悠把家书全拿出来,一张一张的轻声念着,到了最后一张,他喃喃道:“诚哥,咱们有孩子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远在西南的大军刚刚攻下凉城,季诚正带领着士兵打扫战场,战场之上满目疮痍,可他心头却没由来的有着一丝喜悦。
他站在城墙上遥望京城,看到的只是层峦叠嶂的群山。
还有一城攻下来他们这场仗才算是真正胜利,傍晚时刻押运粮草的先头军进了城。苏铭一路风尘仆仆,道:“郭将军,粮草距离凉城还有三十里,请将军派兵前去接应。”
以往在西北戍边粮草军饷就没有准时过,这一次却打的毫无后顾之忧。不知是该说圣上英明,还是说跟圣上有一腿真好。
西南燥热难为苏铭一个文人骑着马来回跑,郭啸风道:“苏大人赶紧去歇息,我让人备好热水给你送过去。”
“别...”这大热天的喘气都跟喷火一样,苏铭道:“我拿凉水冲冲就行.”
苏铭从进来就有点不自然,他退后半步道:“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歇着了哈。”
歇着就歇着呗,弄的点头哈腰为哪般?苏铭出去后郭啸风继续在沙盘上推演,光晕中好像还有一人站在那。
连送粮的官都走了,这人怎么还在这,郭啸风没抬头直接道:“粮草已经派兵去接应了,你可以下去了。”
“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来人声音有些嘶哑,应是一路劳顿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