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庭南也有些意外,又有些动容。
要知道南燕先帝——也就是他皇帝爹的父亲,死后可足足殉葬了十八个美人。
太子要处理的事务极多,一时半会儿解庭南竟然没有找到机会同他说玉玺不见了的事情。
糟糕透顶。
可此事又不能大肆宣扬,不然这帮难搞的臣子又要说太子不算“受命于天”,继位时玉玺丢了,那岂不是上天都觉得他不适合当这个皇帝了!
他自然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说出口的。
“三皇兄。”焦头烂额之际,解庭南听见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呼唤,登时回过了神来。
这宫里会这么唤他的,也就只有顾安绍了。
少年扭头,便瞧见顾安绍满脸担忧之色,在他面前微微皱起了眉,关切道,“你还好吗?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啦,”解庭南摇摇头,情绪显然低落着,随口敷衍道,“就是……有些难过。”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顾安绍怎么除了眼睛红了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顾安绍低低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想像过去那样摸摸少年的脑袋,手抬起一半却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缩了回来。
“罢了。”他低低叹了口气,有些自嘲般的扬起唇角,“我同你说这些作甚呢。”
解庭南一脸懵:???
啊?
顾安绍却不欲多言,摇摇头,转身便离开了。
解庭南瞧着他的背影拧起眉,觉得他有点奇怪,可又具体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他费解地移开眼神,把目光重新放在了不远处正和臣子交谈的太子身上。
少年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他觉得眼下和太子说关于玉玺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好容易才等到太子解决完那边的事务,太子匆匆往他的方向走来,压低了声音。
“发生了何事?”怎么匆匆忙忙找我。
他瞧见对方的神色,多少猜出了他要说的事情多半和方才皇帝留他一人在里头叙话有关。
“…是父皇和你说了什么?”
解庭南神色凝重,缓缓点头,言简意赅:“外头人杂,我们进去说。”
太子略一颔首。
他们直接进了承乾宫的偏殿。
偏殿里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少年妥善地关好门,三两步走到太子身边,压低了声音,“父皇告诉了我玉玺的位置。”
太子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句说愣了:“…什么?”
解庭南没说太多,“他让我辅佐你顺利登基,担心大皇兄会反叛,就先把玉玺给了我。”
“那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