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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白色,红色。2
玫瑰,白色,红色。2
曹译花了三天结束手头上的所有工作,好在他是个人工作室,他一个人就能代表自己,活干完了的就跟人了结一下,没干完的,就转给同行,随便收拾下,就可以走了。
真的是连工作都没需要强留下他,这个时候不走,什麽时候走?等著看爱的人拥著别人来跟他歉意地说,想起来,你以前对我真好?!
那会是一个巨大的悲剧,曹译只要一想,他就觉得他真不能承受那种撕心裂肺……哪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人要真做到如此洒脱,那得是何种能收放自如的钢铁心肠?
曹译是个男人,他能咬著牙从一无所有拼博到功成名就,但他受不了闻皆来说,我挺想你的,我已经知道你的好了……但我还是爱他。
那会有多讽刺……
再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走,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
谢采低头想心事的时候,她老板拍了一下她的头,用著没有恢复过来的沙哑问她:“怎麽了?舍不得?”
谢采白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摸著刚取下来的他们以前一起挂在墙壁上的镜框……玻璃框一点灰尘都没有,她每天都有擦,因为她老板很喜欢这张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大笑著的图片,他说,那笑容多灿烂啊,多有生命力……采采,我们换个城市生活吧,好好恋爱,好好跟一个人大笑著恋爱……
他是大笑著恋爱了,只是,比没有大笑著去爱的她却惨了千万倍,那个男人不稀罕他,那个人作贱著一个爱他那般狂热又忠诚的男人,选择了一个虚有外表的皮囊……只不过,是因为想成全以前的一时痴想。
他会後悔的,只是後悔时,可没用了……谢采低著头冷笑著,只是她抬起了头,看著曹译那双颊陷下去的脸孔不复往日的俊美飞扬,一下她就大力低下了头,推了一下他。
“采采……”曹译疑惑。
“你走……你走……”谢采想独自一个人收拾属於他们的东西,走就走吧,她老板去哪她就去哪,受苦也好,受累也好,老板总是不会丢下她的,她亦也不会丢下他。
“我帮你收……”曹译走去收最重的那些摆饰,他的助理花尽心思买来做装饰的,他可以丢掉自己的一切,却不想丢掉这些。
曹译有些吃不下饭,每天逼著自己喝点汤。
他哭了一场,足矣……他这样摸扒滚打上来的人知道任何再难的事哭一场就已经是底限了……何况,那人不爱他,再难受也不能再哭了,别人不爱他,看不起他是应该,自己看不起自己又何必?
饭再难咽下,总是能逼著吃点什麽的,就算用灌的,他也强自灌了一碗汤下去。
他一个人坐在双人间的包厢里喝著一人份的汤……觉得自己还是能撑下去的,大男人麽,总不至於为了另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就觉得活不下去,就算真的痛苦不堪,这也是不能说出来的,更是,不能去死。
他是真的爱闻皆啊,为了他,连工作室都搬了过来……但他无动於衷,自己又有何办法?什麽都试过了,什麽可能性也被那人淡淡一句希望分手与他在一起终结了,一无所有的结果他也只能接受了。
一桌的菜,好几样都是闻皆喜欢的,曹译不去深思为什麽分手了都还要点他爱吃的菜……他只是把汤喝完,拉开门,主动去了柜台结帐,跟漂亮的女服务生说谢谢,临走时还依旧用他的笑容夸她今晚的领结结得很好看。
女服务生笑得很甜蜜,说曹先生欢迎下次再来的时候格外真心,曹译微笑著点了下头……没有下一次了,明天开始,他就要走了。
他出了门,餐馆外边的灯火有些暗,他恍惚了一下,这样的情境里,怎麽以前就会因黑暗里的小幅度的牵手有种小小的惬喜呢?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别人看不到他们,闻皆觉得安心罢了……
真是再讽刺不过了……在转角时,曹译低上了头,把肚子里刚灌下去的汤全吐了出来。
玫瑰,白色,红色。3
玫瑰,白色,红色。3
结业後,租了五年还剩一年多的办公室又低价转租了别人,算算曹译赔了几十万,余下的存款也不多了。
租的公寓也退掉了,里面好多的东西曹译都给了房东,一些闻皆送的东西他也没拿走,免得以後睹物思人。
要断掉,那就干脆断掉吧,已经为他犹豫过太多回,这次已经绝路了,不能再给自己会回头的一点残余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