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桐又抓了一个果子,满不在意的点点头,“崔候的事,你打算怎么跟太后交代?”
冉于飞突然有些古怪的撇撇嘴,“还用得着我交代么!”
令桐扑哧一笑,“看来这事连你都知晓了啊,倒真是不用你交代了。”
太后跟元辅大人的暧昧关系,令桐早就瞧出来了,不过看在孙未还未因私废公的份上,也就没怎么关注,但瞧冉于飞这副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令桐莫名的想笑,又不是他亲娘,他用得着这种反应么,何况太后三十出头的年纪,有些春心也数正常。
“不准吃了!”冉于飞恼羞成怒,又要去夺她的果子,“眼瞧着就要就寝了,还吃这些个寒凉之物,小心又闹胃疼。”
令桐不情不愿的将果子扔了,这小屁孩如今倒是不同她闹了,可是管她管的紧,比个老嬷嬷还操心。“那我回宫了,你早些睡吧。”
令桐伸伸腰,正要往外走,却被冉于飞叫住,“白包子,天儿这么晚了,又下着雪,到延禧宫还好长的路呢,御撵怕是不太好走,还是留在这吧,何况你那个延禧宫不比朕的寝宫,冻出个好歹来,可让我怎么跟权哥交代。”
令桐站住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反正有时天色太晚,她也会在此留宿,冉于飞的寝宫还专门给她预备了小床,何况她也实在不想回那个阴森森的延禧宫,她总觉得,整个皇宫除了乾元殿,真是处处阴森。
想到这,她又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好吧,圣上一片体恤之心,我也不好辜负了,就这么决定了。”
令桐说完就进了净房,冉于飞瞧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一晚,冉于飞又迟迟不能入睡,今天的话题让他无法不思虑,还有令桐突然的转变,不对,应该说她这一年多都在渐渐转变。她变的话很少,变的爱看书,自从他偶然间发现她对财政有兴趣,他这才寻了各朝的财政资料来给她看,所以说她今天的表现并不能算突然,或者这些想法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或者她就是在这方面有天赋也不一定。
冉于飞越想越睡不着,侧身看了眼早已熟睡的令桐,又轻轻摇摇头,起身慢慢来到她跟前。微光中,他描摹着她的脸,拼命想透过这张轮廓日渐分明的脸来探询一二,他瞧的入神,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颊,嘴中无意识的轻念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