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若是杨沁赶得及,应该会在奥鲁克遇上如清之前找到他的,而且只要禁卫军在,找寻起来也就是时间问题,所以要耽搁也是路上这点时间,不日应该也就到了,至于圣上,他不等到许如清怕也是不安,便随他吧。”
白令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将自家儿子交与乳母,便拉着她的手道:“你这一回京,我们俩亦不知何时才能见,你姐夫如今几乎是要常驻北地,爹爹那还能理解,母亲那怕是又要有微词。当初我糊弄她说一两年间便回去,现下好,她怕是要又要埋怨我,所以我写了几句话与她,你务必替我转交一下,就说是圣命难违,时间长了也就罢了。她何时去了令珂这桩心事,也便不会再折腾,就随她吧。”
令桐如今不在家,许氏爱怎么折腾跟她也没多大关系,至于白令珂的婚事那就更碍不着她了,她想嫁许如清,也要看人家答不答应,是以令桐这个顺水人情做的毫无压力。至于许如清那儿,白令瑶还有另一番打算,她始终有些可惜他与令桐的婚事,所以待许如清回来,圣驾将要启程前,她便找了个机会私下与他说话。
许如清经历一番北地风霜,又成熟不少,也是二十岁的人了,之前儒雅清俊的公子气更添一层沉稳,白令瑶瞧着倒是越发顺眼。
“许表弟如今顺利而归,舅母那可就放了心,今后可再也别冒险了吧,我现在不能回去,也请表弟你待我回去问声好。”
许如清笑容不改,“好,表姐便安心做将军夫人,姑母那里我会照应的。”
许如清总是恰到好处的贴心,白令瑶也替白令珂惋惜,人家字里行间都没有提及她,可见母亲与令珂是痴心妄想了,不过令桐那,她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令桐在北地的事你可听说了?她如今在西北军里可是名声大涨,我家昔日不懂事的小妹可是长大了。”
许如清眉眼间瞬间染上一股不一样的颜色,他还听闻她葵水也来的惊天动地,“嗯,的确是长大了。”还有他这次去罗刹国的发现,他也要找机会跟她说一下。
白令瑶几经张口终于还是问出口,“这几日可是有好几个人私下问我令桐的婚事了,你如今可有打算?”
许如清望向远处,许久才缓缓开口,“除了她,我不做别的打算。”
如今许如清回归,圣驾也就不再停留西北,一行人浩浩荡荡返京,与来时的情境不同,经过北戎一事,圣威大涨,犹如凯旋之师,沿途接驾的官员百姓不胜数,实实在在端足了圣上的架子,所以这脚程之慢可想而知。
唯独令桐没有轻松之意,因为许如清说了一件让她迟迟不能平静的事。
“锦生背后的确另有其人。”许如清含笑望着她,“李掌柜发现锦生的资金链很奇怪,有大量银钱外泄的征兆,只是接触不到内账不能肯定,我联想到北戎的异常,才由此联想到罗刹国的。奥鲁克如今已然投靠罗刹国国主,我在那发现了一批秘密势力,但是无法进一步证实,我猜锦生的银子大批都是流到了罗刹国,用以供养这批势力。”
令桐蹙眉,她的猜想还是得到了证实,但是背后的人他是真不知晓吗,还是,他有意瞒着自己,或者他觉得这种事没有告诉她的必要。他是不欲她知晓太多以身犯险,但他并不知晓这件事对她的重要性,此时真像就在眼前却无法得知,好似将要喷涌而出的火焰,堵在胸口灼烧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