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直接翻了个白眼儿:“我合理怀疑你是故意的!”
云时良嘿嘿一笑,擦掉嘴角的油渍,蹲在时砚床头仔细瞧了一眼,确定时砚没有生气,才笑着将前头的热闹给说了:“我进巷子的时候,几乎整条巷子的人都往你家铺子门口挤,姑姑和姑父被人围在中间笑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上了。
哇你是没瞧见,那铜钱就像是捡来的一样,一把一把的往外扔,隔壁几条巷子的小孩儿听到这边的动静,都等在那里捡钱呢!啧啧,真是风光啊!”
云时良一脸艳羡。
时砚淡定道:“最后一名,不是廪生,没有银子和廪米拿,也就是说出去好听罢了。”
云时良一脸“你若是继续装逼我可就翻脸了”的表情,对时砚道:“别说可以免除徭役这一项,对普通人来说有多大好处。
端看柳秀才那种畜生,做了那么多恶心人的事,还没被落安县的人用唾沫淹死,不就是因为身上有个秀才功名吗?”
时砚淡淡提醒他:“那是你外公,这种话别在外面说。”
自从时砚成了秀才公,悦娘两口子就更有干劲儿了,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贺大山体力好,忙时上山打猎,闲时在武馆
帮忙教学生,身体倍儿棒,还能坚持的住。
悦娘就不行了,没过几天,人精神头儿亢奋,但脸色明显的不好。
于是这天傍晚,铺子关门后,时砚特意等在院子里与二人商议:“都别忙活了,没得累坏了身子,回头赚的钱还不够生病抓药来的多,娘你别想着反驳,你自个儿照镜子去看看你的脸色,是有多难看。”
铜镜当然是照不出来的,但贺大山眼睛能看到啊:“悦娘,阿砚说的对,我劝了你总是不听,现下阿砚这般说,你总该听他的话吧!”
悦娘脸色犹疑道:“我也是想早日还上大哥家的债,然后给阿砚攒钱娶媳妇儿。自从咱家阿砚中了秀才,城里好多富户托人打听阿砚的婚事。
可我都不敢应下。
一来咱家出不起聘礼,我这当娘的也不想让人说阿砚靠娶媳妇儿发财。
二来我知道那些人家心里想的什么,现在下嫁女儿,是看中阿砚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还指望阿砚以后能继续考下去,中举人甚至更进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