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幕降临,几百个被人抛弃,又被时砚捡回来的病人们三三两两占据了半条街,街道上火光明明灭灭,空气中是米粥的味道,如果忽略这些人一脸病容,气氛是难得的静谧。
竹容道:“真的难以想象,原以为会死很多人,甚至要彻底封死整个柳树胡同,直到里面没有一个活人,竟然在短短一天时间内,情况就稳定下来,闻大少,闻名不如见面啊!”
时砚说的很实诚:“全靠大家的帮助,我一个人能力有限,精力有限,并做不了太多。”
竹容偏头看了时砚一眼,察觉时砚是真这么想,也真这么说,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转移了话题:“方才我的人来报,街头有个姑娘在那里徘徊,听说是来找温医生的。”
时砚转头,没看到人,眼里的疑惑写的清清楚楚:人呢?
竹容终于被时砚直接的反应逗笑:“你以为所有的姑娘都像你大姐那样不怕死,柳树胡同说进就进,我要拦还敢对我拔木仓!
木仓指着我的脑袋,一脸不耐烦的对我说滚,真他娘的带劲儿啊!
人家小姑娘说了,希望温医生去街头见她,她有话想单独和温医生说。”
时砚了然,来人应该是温云,怎么说,都应该告诉温时临一声。
时砚打算去接替温时临的工作,让他过去一趟,临走前,还警告性的对竹容道:“别打我姐姐的主意。”
别以为他没听出这老男人提到闻时薇时,口中浓浓的兴味。
竹容摸摸鼻子,不确定的问时砚:“我也没有很差吧?”
沪城青竹帮竹老爷子的亲侄子,配海城闻家大小姐,放在前朝,可能是他高攀了,但乱世之中,说一声门当户对也不为过吧!
时砚头都没回,声音清晰的传到竹容耳边:“你太老了,老男人。”
也不看看,闻时薇今年才十八,这老男人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也好意思开这个口。
竹容一噎,不敢置信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个理由,刚好宋克己吩咐人处理了一些公务,从旁边路过,竹容喊住对方,不确定的问:“我很老吗?”
宋克己一脸认真的点头:“跟我比起来,有些老,跟闻兄比起来,非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