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识有不动声色,从陈仕美嘴里将那日的事情基本上套的七七八八。
在心里大概过了一遍事情经过,杜识有在陈仕美面前还能稳得住,面上将人客客气气的送走,实则心里气的要命,想好好说说识滟,但想到对方的那个被大夫评价为弱不禁风身体,所有的火气只能自己咽下去。
不,杜识有发现也不用他自己咽,周二这不长眼的就自己送上门来找虐,虽然他不是罪魁祸首,但他弟弟是啊,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杜识有摩拳擦掌,和周二公子又是文又是武的比拼了个遍,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行动上就带着火气。
嘴上说的凶狠,但真正出手的时候十分有分寸,并没有一上手就是莽撞的冲。
试探深浅,尝试进攻,分开,发现对方有所保留,再次进攻,最后两人经过多次比拼,打了个平手。
杜识有心下挫败,毕竟从年龄上来说,他比周二大了好几岁,跟周二打架就跟欺负小孩子似的,关键是还没打赢,太丢脸!
识滟在廊下听漫娘给她讲家乡流传下来的一些故事,瞧见杜识有无精打采一副霜打的茄子似的坐在廊下台阶上。
身上全是方才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时沾的泥土,发髻凌乱,嘴角还破了一块儿皮,熟练的吩咐早就等在一旁的大夫:“去给大少爷瞧瞧。”
也不知道两人哪儿来这么大火气,今天这场景,已经在识滟面前上演好几次了,家里人一开始还会紧张自家大少爷和上门做客的客人打起来,不像话。
后来发现这两人见面不是斗嘴就是打架,反正也不会真下死手,逐渐习惯了,前后经历不过一个月。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太子,也就是周二公子,没比杜识有好哪儿去,眼角有一块儿不明显的擦伤,身上价值千金的华服有几个非常明显的脚印儿,也不知道内里有没有伤着,不过看对方走路分明疼的龇牙咧嘴还硬要装作无事发生,自己很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知道伤的不清。
一开始漫娘还很担忧的问识滟:“要不要阻止?万一咱家大少爷将人打伤了,咱家可没那么多礼物给人家赔礼道歉!”
识滟不以为意。
果然,现在这两人就有几分不打不相识的意思,甚至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这不,前一刻还一起滚在地上想办法用脚多踹对方一脚呢,现在就挨在一起看着天上的云朵发呆。
漫娘在讲故事的间隙瞧见这一幕,不忘对识滟吐槽一句:“男人就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