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际,感觉到他温热的唇在她的眼皮上满带怜惜地吻过。

时间,就此停顿。

以前不懂他所说,离开他以后,细细去忆他的一言一笑,终是明白了他话里的含意。

他是如风像云般的人,从不曾为谁而驻足。可是,他却曾为她停下过,心甘命抵。

丛云本无定,今为苍山留。今日,这个云一般的男子,却静静的陪伴在周怀安身侧,共数流年。周怀安的英文名,正是jebel(高山)。

闻说他们就像鱼与水,蓝天与微云,契合无间。

手指紧紧抓着路旁的栏杆,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刚平复的心律又剧烈起伏,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铃声传来。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新的简讯。陌生号码,内容和名字却熟悉,微微跳动的荧幕写着:

“悠言,你这人,怎么说?还真是该打。回g城几个月了,也不通知一声。还是san露了点儿口风我们才知道。明日是我的生日,想来,你也必定忘记了。明晚八时三十有聚会,算是为我庆生,只是几个老同学小聚,不可不到。时代广场十四楼“vender”。谨候到来。许晴。”

蝴蝶 第五话 似是故人来

第五话似是故人来

和san一样,许晴是大学时候的室友。毕业后自己悄无声息地离开g城,直到三月前回来,这一走竟是整整四年没见。

当年,为了避开那人,自己隐匿行踪,除san在内极少几个人,几乎跟往日所有同学都断了联络。这些年来,他们那一届的“好事”分子组织聚会也不在少数,却未曾出席一次,每回都是有意无意地从san那里探听消息。

而san除怒其不争外,却也总心软,会透路点那人的消息给她。这次,没有周怀安,更没有顾夜白――只是几个老同学小聚,倒是没理由拒绝了。

八点三十分正,vender。

轻轻拧开包厢的门,悠言是一呆二愣三苦笑。虽说几年不见,她怎地就该死的忘了往日的惨痛经历。

许晴是g城人。还在大学的时候,某天向那女人打听一g城的店铺。她说很好找,因那一带只有为数不多的店子,挨间儿问问便知。待她找着那地方的时候却傻眼了,确是为数不多,三十多间而已。

四年没见,许晴还是没有令人失望。确是几个老朋友小聚,她泪奔,前提是请自动忽略掉大厅中那数十号人。

橘黄色的灯光,淡淡的钢琴协奏曲,都市白领优雅的啖着紫红色的酒液调笑闲侃,觥筹交错间的美丽与和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就这样打破了。

当空姐的san此刻正在飞往土耳其的航班上,还有一些同学很早便离开了g城。除此以外,几乎他们那届专业的都出席了,有些甚至还附加了自己的伴侣。

例如,大厅深处众人缭绕的周怀安和她身边的g大99届美术系天才,顾夜白。

她的手还搭在门把上,早有一堆目光不期而至,石子空落碧潭,又岂能无波?好事者的眸光来回巡视在三人身上。

四年,是个尴尬的数字,短不短,长不长,但也足够一些人残缺了以后,或是了后残缺。

围城内外,也许不外乎是时间作的一场游戏一场梦。

捕捉到昔日同窗或好奇或暗讽的眸光,怀安唇边浮起丝冷笑,冷笑过后是满心的震惊,实是没料到此刻会再见到路悠言。自两年前和身边的男子正式在一起以后,午夜梦徊,又何尝少想过一次这人会以何种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到如今,渐渐把这个人沉入心底的时候,她却出现了,如同幽魅。

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料到那微动的情绪还是被顾夜白捕捉到,他修长白皙得近似妖娆的手轻轻滑过她的掌心,似是安抚。

是的,什么逃得过他的眉眼,藏匿,这男子本就是个中高手。他可以寂寂无名在g大几近三载,却在一个夏日的午后名动校园。于他,似乎一切都有可能。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她的男人。

忍不住看向他的侧脸,他墨拓般的重瞳里印着路悠言的身影,却是,波澜不惊,像在看待一个陌生人。这个认知教她心里多了些许安慰。

蝴蝶 第六话 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六话纵使相逢应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