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冉云启是缩着脚,不让碰了,双手死死揪着柳无弦的衣襟,嘴里胡说八道一气,就是不让碰。
“呵呵……你招什么?”那模样把柳无弦逗笑了。
“那个紫玉砚台是我摔碎的,但我又给粘回去了……后院养的鱼也是我给喂撑死的,但不是我硬喂的,是它们贪吃啊”
“师尊的白玉棋子我用了一些来当暗器练习,不过为了平衡,我把黑玉棋子也拿走了一些,所以也不碍事儿的……”招供的声音没有越来越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并不是他嚣张,看得出冉云启显然是怕极了,把大夫给他治疗当成上刑了,急得一脑门子汗。
抓着柳无弦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竹筒倒豆子般“招供”……
妄图能免刑,但他每说一句,柳无弦就笑容就越大一分……
到后来是直接抓住了冉云启的手,死死摁在卧榻上,笑得无比温柔。
怪不得,萧干来找他下棋总感觉缺子,那老家伙还污蔑说是他偷子了,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儿呢。
“大夫,给他用刑!”
说是这样说,他俩在那闹,小大夫哪敢上前啊,特别是冉云启挣扎得跟杀猪似的,缩着脚躲。
见对方喊够了,闹够了,红着一双眼睛,有些可怜……柳无弦这才放了他。
他一得了自由立马坐起来,把脚捧在怀里,跟捧着啥宝贝似的,颇有些好笑……柳无弦淡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冉云启还记仇呢,把头歪开了,还气鼓鼓的瞪了对方一眼。
“那个,要不我再去翻翻医书?我记得好像是这么治的……”
小大夫挠了挠头,看着冉云启红肿的脚踝一脸愧色。
“呵呵……不必了”
“还是等你师父回来吧”瞄了一眼冉云启的脚,柳无弦可舍不得让他再弄下去了。
原来这个小大夫还是个学徒,刚跟师两年不到,师父出诊去了,还没回来呢……
冉云启看着自己肿得跟个馒头似的脚踝有些欲哭无泪,柳无弦拍拍他的头
“总得给人家年轻大夫一个机会啊……”
说得也是,谁没有个第一次?冉云启一想又释怀了。
起码这个小大夫处理他被马蜂蛰过的脸还是挺用心的,也挺大方,纱布跟不要钱似的给他缠得左一圈右一圈的。
看得出对方对待病患很有爱心,反正只要不再动他的脚,冉云启就没什么意见,也放心了。
等老大夫看诊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梦里有怪物在追赶他,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逃跑,但脚下的路却都是泥泞一般,踩上去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急了一脑门子汗,最后浑浑噩噩的被吓醒了,天色已近黄昏……
总觉得睡了一觉之后脑子更煳涂了,很热,而且他流了很多汗,冉云启感觉有些难受……
“你发热了,这药也不烫了,乖,喝了吧……”师尊比平时还要温柔些,一手把他扶起来坐好,一手端着黑乎乎的药碗送到他的面前。
光是闻着味儿都知道是很苦的……冉云启抓了抓柳无弦的衣袖,别过脸去,他想躲开这事儿。
但对方容不得他,柳无弦守得很死,药碗就这么直接的压在了他唇边。
师徒俩眼神上一个交锋,冉云启看实在抹不过去了,才不情不愿的把脸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