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总之,这几日都不适宜探视,裴姑娘还是尽快回府吧,改日再来,改日再来”
裴道珠不肯:“他既然在望雪堂,那我去望雪堂找他就是,有什么大不了?还是说,他萧玄策不肯见我?”
“怎会?!”管家挠了挠头,踌躇半晌,还是据实以告,“望雪堂是犯错之人才会待的地方,郡公不知怎的触怒了相爷,挨了家法,如今在望雪堂面壁思过呢!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裴姑娘这个时候过去,不是给郡公找不痛快嘛!”
裴道珠怔住。
触怒相爷,挨了家法?
萧玄策可是孝顺得很,他怎么会触怒相爷?
脑海中,忽然涌出狩猎场上的事。
刺杀元承未遂
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
若当真如此,她倒是欠上人情了。
裴道珠想着,吩咐道:“无妨,你带路就是。”
望雪堂位于萧府最偏僻处。
灰瓦白墙,青石生苔,院子里种着一株枝叶泛黄的梧桐,梧桐树下的石桌上落了不少枯叶,掩盖了没下完的一局棋。
廊角坠着生锈的青铜铃铛。
穿白色常服的郎君,安静地坐在廊下。
廊下陈设着矮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他正在抄写经书。
管家不敢上前,把裴道珠送到这里,就悄悄地溜了。
裴道珠提着食盒,踩着枯叶踏进望雪堂。
昨夜落了一场秋雨,今日颇有些寒意。
可萧衡只穿着单薄的白衣,似是感受不到寒冷。
她福了一礼。
萧衡搁下毛笔,抬起眼帘,薄唇含笑:“今儿倒是蹊跷,你怎的会主动来找我?莫非是想通了,打算嫁与我?”
裴道珠翻了个白眼:“白日做梦,谁要嫁给你?我便是绞了头发去庵堂里当姑子,也不会嫁给你!”
萧衡的目光落在食盒上。
他嗅觉灵敏,闻见里面藏着汤羹。
不过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裴道珠此行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