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费小宏都不知道该说毓秀太傻还是太天真。
“我奶奶应该从村长那儿回来了,我去问问我奶奶有没有什么办法。”费小宏垂头丧气地说,“尽管可能是白忙活一场,可是我不想坐以待毙。”
本来费小宏还想让毓秀去他家避一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方面是想到昨天晚上那个人确实没有对他们做什么,连余豪出事都是死掉的马叔搞的鬼,一方面是现在确实哪儿都不安全,毓秀去不去他家都不一样,还不如呆在自己家自在一些。
这么想着,费小宏和毓秀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
跨出门槛时,原本放在门口的两桶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费小宏走过去看了一眼,挠了挠头。
“奇怪……”他自言自语地说,“还有人这么热心肠吗?”
费小宏没有多想,回去找他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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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村里人口不多,家家户户联系得密切,即便村长有意隐瞒,可余家出事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不出一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由于很多人不清楚内情,多是道听途说,因此没过几天,关于余豪出事的消息硬是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其中最接近真相的版本便是山上的东西被引下来了,如果他们村里再不采取措施的话,恐怕其他人会跟着遭殃。
随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加剧,逐渐有人选择不再沉默,开始把陈年旧事翻出来。
这几天,村子上下可谓是人心惶惶。
若在往常,听到风声的村长自然会站出来安抚人心,可现在他为了余豪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已是分身乏术,也没有精力再管村里的事。
至于费奶奶多次找村长商量的事,也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想来也很正常,要是村长有应对之策,早在第一个孩子死掉后开始采取行动了,根本不会装聋作哑地拖到现在。
转眼又过去了十来天。
临近年关,村里却有几户人家准备搬去镇上,其中就包括富泽洋一家人和住在毓秀隔壁的两家人。
从费小宏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时,毓秀正坐在自家前院整理药草,不同种类草药被他分开放好,并仔细将其中的杂草挑选出来。
当费小宏看清那些药草时,眼睛都快瞪直了,一时间也顾不上村里有人搬家的事,连忙蹲过去问:“这么多药草!你哪儿来的?”
毓秀说:“山上采来的。”
“山上?”费小宏震惊道,“你去山上了?”
毓秀点了点头。
趁着费奶奶和费小宏忙那些事的功夫,他往山上跑了好几趟,本来只是想拾些柴火,没想到江恩临认得药草,便引着他采了这么多药草。
可惜费小宏不知其中缘由,此时此刻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等毓秀拿起绳子把药草挨着捆好,他才回过神来,不由得气道:“你怎么上山都不跟我说一声啊?而且山上那么危险,你就不怕遇到那些东西吗?”
“不会的。”毓秀从小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那个人一直跟着我。”
费小宏愣了下:“哪个人?”
毓秀往后指了指:“那个人。”
费小宏顺着毓秀的手势看过去,顿时呼吸一紧,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只见距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上,稳稳当当地坐着一个皮肤惨白的长发男人,那个男人长相俊美,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给费小宏造成的冲击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