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说主子吗?”祝知之一脸认真道:“怎么会,他待我很好呢,不仅给我新衣裳穿,一会儿还要去领睡觉的被褥。”
听他毫无虚假的感激之意,想到还是自己命人打了他的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姬蓝素心中不由生出愧疚。她讪讪道:“是……是吗。”
“你是不是受了内伤,精气受损?”她左右看了看,忽然掏出个小瓶塞给他,“这里有治内伤补气血的药,你拿去吃,一日一粒。”
想了想,又说:“你可别说是我给的啊。”
祝知之握着药瓶,眸光闪动,犹如粼粼波光,看起来十分感动,“小姐,你真好。”
“……我先走了。”姬蓝素的目光有些躲闪。
姬蓝素走后,许管事上下打量他,不屑道:“你是生的不错,但别以为凭着几分姿色,就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知道的。”祝知之笑盈盈说:“管事大人,你就放心吧。”
毕竟一个失忆的人,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祝知之修为尽废过一段时间,没人比他能更快适应这种生活。
让他微诧的是,姬慕之再也没露过面。
“就这么把我扔着不管了?”他踢了踢脚腕上的镣铐,“还真是相当自负呢。”
倒也的确,束灵环不仅能禁锢灵力,想必还能定位,有这东西在,他至死也逃不出姬慕之的手心。
又是一日劳累,各种跑堂、擦洗、粗活重活,他满身疲倦地回到杂役房,准备休息。
摸着黑上了通铺,居然摸到被褥湿漉漉的。有人把茶水倒在了他的被子上。
身边传来一声闷笑。
人爱踩高捧低,在这些人里上演得更是淋漓尽致。
他是新来的,又明显被许管事不喜,自然成了其他杂役的欺压对象,也能发泄一下日常劳作的压抑。
几人正等着热闹,他要么忍气吞声就这么睡下,要么跟他们闹,人多势众,他们尽可以出手教训这小白脸一顿。
不想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怎么会有我这般的小可怜呢。”
他竟然就这么卷起被子,出门去了。
几人面面相觑。这人怎么傻兮兮的?
有人问领头之人,“虎子,他不会去告状了吧?”
“反正许管事不会向着他的,怕什么,就说是不小心弄的。睡觉!”虎子不以为意。
祝知之将湿的地方卷在被子里面,找了根树杈一搭,像岳阳一样躺倒在树上。
“像我脾气这么好的人可真是不多了。”他不由感叹。
正要入睡时,忽然感觉脚腕被什么动了一下。
他蓦然睁眼,“谁?”
树梢下端的空气中,缓缓浮现一个白色的身影。
秦白栩看了看他脚上的链子,抬眼笑道:“上次分开,我还祝你好运。没想到再次见面,你便这么狼狈了?”
“谁说不是呢。”祝知之叹息道:“早知今日会落在姬慕之手里……”
“你就不得罪他了?”
“还不如让你把我送来,合作赚一笔悬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