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静时光没有享受太久,恍然袭上心的震动,令她不由自主地望向拱形门的方向。而那边,背光的白衣男子已大步跨了过来,扫落一身风尘仆仆,白衣飘逸于秋风之中,沐在金光下,他犹如天神一般的走向她——
她定身在菊花丛中,愕然又不信地瞪着眼,不请自来的泪光沾濡了眼眶,迟迟不肯落成珠泪。终是思念得偿的泪,然而却是不该流下的。
不能飞奔而去迎接、不能投怀送抱的热切,他与她,常是在淡然中品味隽永。何况,他的来意还未知呵,她不能自恋地认定他为思她而来。
只足,他为何而来?
龙天运站定在她面前,俯身与她相望。妍丽秋色中,她亦是娇美的一朵。短暂的无语互视,正好倾尽相思意。
她垂下眉睫,攀折了一朵白菊,看向他:
“送皇上一朵君子花。”
他接过,凑在鼻端嗅了下:
“你栽种的?”
“是的,开得很好。”她拍了拍裙子,起身将衣冠整好,才盈盈然屈膝相迎:“拜见皇上万安。”
龙天运扶着她手,轻一使劲,将她扣入怀中,小心将白菊簪入她发髻中。
“过得好吗?”
“挺好。”她低头,不知能不能将这种亲密举止当成他是龙心大悦的?
“是啊,你哪有可能不好?你根本是时时刻刻都能让自己好。”他语气有丝不悦与萧索。
“皇上——”她想开口,却被他打断。
“朕想罚你,然而受罪的似乎只有朕一人而已。既然如此,放你在歧州已无任何义意了,不是吗?”
她轻声问着:
“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吗?”
他笑:
“大胆女子,全天下只有你敢惹朕了。你不明白有些事,即使是事实,也不可在君王面前直言的吗?”
看来他心情不错哩。那么,她可以问他突兀的来意吗?堂堂一名国君岂可任意便衣出门?而他风尘仆仆的模样,看来仓卒成行,不像是正式出宫,而……他有可能专为她而出宫吗?会不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发生了?
“皇上,您因何来歧州?”
“朕来带你回宫。”他直接说出来意。
罢才一步入狂啸山庄,他已吩咐燕虹等人准备上路。他没有太多时间耽搁,其它种种安排善后事宜,自是交予燕奔去打理,他只须领着她上马车便成了。
“皇上!”她讶然低呼。
“无论你心中怎么想,朕就是要你,也要你待在宫中,让朕随时见到,就对你为贵妃,赐住“幽煦宫”,你休想反对,朕的旨意谁也不得违抗。”
他拒绝再听她种种反对的话,更不让她有机会激他到又丢了她一人,只有先下手为强,再让她兀自做困兽斗,反正他绝不改变心意。多次交锋,他再学不乖,就不配当一名国君了。
又是要封妃!?
柳寄悠双手压向他胸膛,拉开了些许彼此的距离。
“皇上,我不要被封为贵妃。”
“由不得你。走吧,可以上路了。”他搂住她腰身往外走。
在拱形门处,正好遇着了闻消息而来的柯醉雪。
“寄悠妹子,你……要走了呀?云公子——”她没料到会见到男子,忙垂下头。
柳寄悠扯出笑容:
“唉,是的,我家老爷特地来找我,便是京城有事待办。不好意思,这么匆促地离去。”
“那,以后你还会不会再来?”她早当柳寄悠是今生的良师益友兼知己。
“呃,我想……有机会吧,咱们可以信件往返。”
“那我去京城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