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哼了一声,又踢了毒药一脚,才大摇大摆地带着他的一群跟班从通道的另一边离开了。
两分钟过去了,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紧紧地闭着,好象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吓了一跳,小跑过去,蹲下身凑近了看他。他的睫毛还在动,还好。可是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角还渗出血来。
“喂……喂……”我推了推他的肩膀,试探地叫道。
他没有反应。
我有些慌了。大幅度地摇他的胳膊,“毒药,你没事吧?”我突然回忆起了见林果果的最后一面,我的,妈妈,她也是这样地躺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想着竟无端落下泪来。
毒药终于虚弱地睁开眼,艰难地朝我挤挤眼,语气仍然轻浮:“马小卓同学,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跟踪我,还哭成这样。我没事的啊。”
真是丢脸,我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
我不想跟他计较,自己站起来,转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他仍然躺在地上不动。
“不去算了,你自己继续呆在这吧,我走了,再见。”和这样的人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呆。既然他没有死,那我才懒得理他呢。
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离歌ii》饶雪漫
像风灌进回忆一样痛被吹散
爱却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凉
――摘自马卓新版博客《我们的爱着了凉》
1
白色衬衫上掉了一只深蓝色纽扣,我钉了差不多有整整一下午。
3里循环播放的是王菲的一首老歌,听到我双耳几近麻木。窗台上晒着我的黑色大书包,已经被我洗过了三次,却还是觉得背带上有些碍眼的脏。这个寒假我有新鲜的发现,当你极为缓慢或者是重复地去做一件事,会产生时光被粘住的错觉,风不动云不走,墙上的钟仿佛也迟钝了,一切在你眼前都以慢动作的方式呈现,甚至心事。
很好,这正是我的需要。
黄昏的时候屋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我起身开门,看到阿南。他手里端着一杯奶茶,对我说:“我回来晚了,奶奶打麻将刚回,今天晚饭要等会儿了,你先喝点东西。”
“不饿。”我冲他笑,却还是把杯子接过来。
“明天早些起,”他说,“我们去市里,买些新学期需要的东西,你也该添置几件新衣服了。再说,我还有惊喜要送给你。”
“什么?”我问。
他不答,故做神秘。
其实我能猜到,他所谓的“惊喜”多半是他在市里的小超市就要开业了,虽然我从没过问,但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忙这件事。不过我并没有戳穿他,而是很配合地答道:“好的呀。”
“你还应该理个发。”他看着我说,“刘海挡到眼睛了,会对视力有影响。”
“知道了。”我说。
他笑笑,把脚伸得老长,让我看。我这才注意到他脚上的鞋,eo。这是我去年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没舍得穿,此时此刻被他套在脚上,擦得很亮。
“穿了?”我说。
“试穿。”他纠正我,“明天正式。”
那架势,好像明天是他什么大喜的日子一般。不过我知道,从我拿到天中录取通知书那天起,在市里开个小超市就成了他的理想,用他的话来说。为我奋斗,他从来都无怨无悔。也许正是这样,上天才会回报他的好心,让他诸事都得以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