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
“我本来是不想管,”他哈哈笑着说,“不过我这人就喜欢和人反着干,你们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这事我非管不可了。”
“你想干什么?”肖哲警惕地问他。
“我想给你做个示范。”说完,他用力抓住我的双臂,我像个玩具一样,眨眼就被他扛到了背上,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健步如飞地跑向了前方。
那一刹那,我闻到了他身上一种让我倍觉熟悉的气息,它好像直中我的命门,让我觉得整个人像一下子被扔进了一床最柔软的棉花里,再挣扎也于事无补,并且愈抗争愈失去了抗争的欲望。在他奔跑的节奏里,我变得像一艘流浪多日的船,虽然船舱在潮汐的作用下和岸边的岩石磕磕绊绊,但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等这一刻等了太久,还是脚上的疼痛终于让我变得委屈和胆小,我竟然毫不理会肖哲在后面的喊叫,就这样任由他背着我一路狂奔而去。
(10)
那一夜,他把我带回了他的家。
他并没有开车来,我们坐的是出租。他先把我扔到后座上,然后自己坐了进来。车子开动以后,他说:“让我看看你的脚。”
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我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和拒绝。任他把我的左脚抬上来,扒开我的袜子,检查我的伤。
当然还是疼,但事实证明疼痛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是可以被忽略的。就在他对着我已经红肿的脚踝进行着无情的拍打和揉捏的时候,我脑子里冒出来的竟然是老爽让许愿时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些奇怪的念头。就算那是我的第一直觉,可是他呢,他为什么会在这个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时间出现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
“不知道。”他答。
“等人吗?”
“也许吧。”
“你看到什么了吗还是听到什么?”
“什么跟什么?”他显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把我的脚放回原处,他呼一口气说,“还好,没大事。”
我继续问我的问题:“你是看到我摔跤的么?”
他狡猾地答:“你不摔跤,我怎么看得见你?”
“很爽?”我抬起头来,看着他问。
“还行吧。”他说,“只可惜没骨折。”
这欠揍的问题明明是出自我口,可是听他这么一答,我又偏偏不服气,不由自主地把身子往车门边挪了挪。没想到他也往他那边挪了挪,和我隔更远一点的距离,审视般地看着我。然后说:“我的马大记者,刚才你问了我五个问题,到家后轮到我审你,你最好做好准备。”
“你为什么不现在就问?”
“因为我不想。”他说,“六个。”
好吧,我闭嘴。
13弄27号。我又来到了这里。他扶我下车,我看到门前那个黄色的大灯泡还在,仿佛十年如一日,它都是这样,遇风就摆,没风安静。很奇怪,对于一些跟随岁月变迁成为古董的东西,时光在它身上好像也渐渐停滞不动了,就像妖精,活一千年和一万年一样年轻。
“你的车呢?”我问他。
“卖了。”他说,“七个。”
“为什么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