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推他一下,大声向他喊:“发什么呆呢!”
他还是不理我,我就知道他又开始犯病了。不用说,一定是埋怨我忙得太晚了,没能和他一起庆祝生日。
“今天好多事情,所以一直加班到现在。”我伸出一只手替他把地上的蛋糕拎起来,另一只手拖住他说,“我们快去路口打车吧,快要冻死了!”
他挣脱我,闷声闷气地说:“你真的是加班吗?”
“你以为呢?”难不成他以为我在办公室唱卡拉ok?
“为什么要加到这么晚?”
“没加完呀。”
“都忙什么呢?”
“肖到律师,”我没好气地说,“我都工作了一天了,你能不能不要继续审问我了?”
“你骂谁呢,”他说,“可别叫我律师,我最烦律师。”
我瞪他一眼。
“那个人,我看不顺眼。”他终于说到正题上,“没事拍你肩干吗,动手动脚的人最没修养。还有啊,我见过实习的,没见过你这样实习的,小心别人打着工作的幌子……”
我没等他说完,把蛋糕放回到地上就走。我最烦他喋喋不休的时候,肖哲从来就是一个电台男——像一台冰冷的收音机一样不厌其烦地兀自播放,以为这样就叫沟通了。更关键的是,既然见面只想教训人,他何必这样深更半夜天寒地冻等在这里!
2010-3-2 15:16 回复
水晶小樱桃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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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楼
“马卓!”他在我身后大声喊我。
我没理他,不给他点颜色看,他说话永远都不知道轻重。
“马卓同学!”他又喊,但语气明显委婉了许多,“你又错过我生日了,难道连句道歉也没有么?”
我走回去,扬起手腕上的表对他说:“你看清楚了,十一点五十五分,你还在过生日,大寿星,对不起,生日快乐,ok?”
“我来不及许愿了。”他焦灼地说。
我弯下腰,三下两下替他拆开蛋糕,找到蜡烛插上,问他:“有火不?”
“有必要这么前卫么?”他一面充满怀疑地问,一面却很配合地蹲下身来,掏出打火机递给我。
我把蜡烛点燃,他不看着蜡烛,却偏偏看着我的脸。小声夸我说:“你总是这么有创意,佩服。”透过他厚厚的眼镜片,我发现他的眼底有一层浅浅的灰,嘴咧着,活脱脱像一只青蛙。我看了看手表对他说:“快点许愿啊,过了十二点或许就不灵了。”
“许什么好呢?”他把他的雷锋帽取下来塞进怀里,双手合十,闭上眼,叹口气说道,“好像每一次许愿都是许这一个,就是不知道哪一天能真正实现。是不是应该趁早换一个,才算是聪明呢?”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这些又长又唠叨的自问自答的话,一阵疾风已经迫不及待把蜡烛给抢先吹灭了。
还好他没注意,估计正沉浸在那些美好的愿望里。
我用手指挖了一点奶油,飞速擦到他的鼻子上。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大声问我:“难道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关心我的愿望么?”
雪开始越下越大,落在他的眼镜和鼻梁上,这让他看上去像座丰碑,立在雪地里挪不向前的英雄。
“你笑什么?”他不解地问。
“笑你好笑。”我说。
“那随便笑随便笑,只要你高兴就好。来吧,我分蛋糕给你吃。”他说,“你必须吃一点点,这才有助于我愿望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