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发丝离开侧颈,薛羽的脸颊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起来。
他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可怜巴巴抬起头望了上去。
这人咬得好用力,薛羽手指搭上后颈,摸到一圈凹凸的齿痕!
岑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语气危险地低声威胁道:“回家再与你算账。”
薛羽立刻缩起脖子怂兮兮哼哼一声,看着面前的人终于放过了他,舒展长臂转过身去,广袖一扬。
之前被岑殊遗落在高空中的翻手星河转着圈儿翻近他手边,于半空中飘着,被主人“啪”地一声拍在棋案上。
纵横交错的经纬线示威般猛地一闪,在场所有人不由得为之一振。
“怎么打。”岑殊冷漠道,“快点,我赶时间。”
“嘤。”
薛羽没忍住小声呜咽了一声。
他盯着面前人挺拔的背影内心鸡叫:这就是我的漂亮老婆吗,怎么办这也太帅了!
对面的太涂滩仿佛也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眯了眯眼睛辨认了一会儿,慢吞吞道:“我认识你。”
若是放在以前,薛羽有人撑腰,这个时候肯定要趾高气昂地冲人家叫嚣“你认识有什么了不起,全国人民都认识他!”。
但此时形势不妙,薛羽不敢惹岑殊生气,只好缩在人身后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显然岑殊打架的时候没有跟人互喷垃圾话的习惯,此时又赶着回家教育孩子,因此他完全没有搭理太涂滩的意思。
按在棋盘的手掌微抬,黑子凭空而生,先手落至天元。
太涂滩整个人似有一瞬的静止。
紧接着他身上发出“噗”地一声轻响,似被击中一般向后仰了一下,胸口前喷出一束极细的血花。
之前的数人围剿都没让太涂滩掉一根毫毛,甚至唯一流的那几滴血还是雪豹上嘴咬的。
可他师父一出手就让那人挂彩了!
薛羽很狗腿地窝在岑殊袖摆后面小声欢呼。
然而只是一瞬,那喷涌的血便止住了。
太涂滩下颚微收,眼珠子重新转回岑殊身上:“你很不错。”
妈的!
那英听了都要说最烦装逼的人!
薛羽骂骂咧咧。
岑殊估计也有些不耐,黑白棋子雨滴般落在棋盘上,发出一阵密集的“啪嗒啪嗒”。
太涂滩大笑一声,忽地拔地而起:“咱们离远一些,不要伤到我的那些魔牲!”
岑殊跟了上去。
滚滚灵压随着两人的离地而骤然减轻,众人蓦地从这窒息般的氛围中松了一口气。
脑袋顶上轰隆作响,两人估计还要再打五百字的架。
薛羽正眼巴巴仰着头,忽然被人挡在面前。
笛昭压抑着怒气低声道:“众同僚皆在此处,你们——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