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季医院开业的热闹,比起越州医院的冷清,李俊不知道已经承受了多少人的非议了。
黑夜里,院长办公室也没有开灯,李俊傻傻坐在那儿,一支接着一支抽烟。
原本他不会抽烟,越州工作这些年下来,他已经成了彻底的老烟鬼。
今天他想了很多,想到自己当年在首都的意气风发,想到了来越州医院时的踌躇满志,想到了在任免大会上陈夏那惊愕的表情。
原先以为这是他人生的新起点,是陈夏的滑铁卢,结果命运就是如此玩笑。
李俊摇了摇头,“没意思,真是没意思啊”
如果陈夏在现场,肯定马上就可以诊断出,这家伙已经得了“抑郁症”了,至少有这个征兆了。
李俊是不是个坏人?不能这么说,他是傲气了一点,但本性不坏。
来越州他也想将医院建设好,也想着到时凭着医院的耀眼政绩,能踏上更高的阶层。
可是他运气不好,本来他突击下放到地方,再将地方上有可能成为阻力的同事调走,这都是贰代们下放地方的常规操作。
结果恰恰他碰到了陈夏,碰到一个重生者,还是一个小气的、记仇的重生者,然后一切都变了。
想好好建设医院,他没这资本和能力。
想调走认输,无论是之江省w,还是人事关系所在的之江医科大学,越州市都坚持不同意他调走。
如今唯一的道路,只有辞职一条,离开体制,离开权力的中心。
他心里非常清楚,一个不在体制内的人,将永远得不到家族的支持和看重,然后快速被边缘化。
可这又如何?他已经受够了,快承受不了了。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办公桌上放着一封辞职报告。
李俊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到首都的家里。
电话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决定好了吗?”
“决定了,明天我就将辞职报告送上去,准备回家了。”
“回来就回来吧,我和女儿都在家等你。”
李俊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笑:“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