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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风沙遮住眼，付忘彦只能虚着眼睛，配合着挡风的手，才能勉强看得见些东西。不过在这种能见度极低的恶劣环境下，也看不到什么就是了。

喉咙很干，他已经很久没喝一口水了。

付忘彦艰难的咽下口水，强迫自己忽视身体的不舒服，观察并警惕周围有可能冒出的危险。

“我们不能退！”

“可是队长，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再不退我们都会死！”

“那你告诉我，我们能退到哪里去？我们身后就是九疆最后的防线，我们怎么退！”

耳边传来说话声，付忘彦没有花精力去找。他知道这都是幻听，这个地方除了他再没有其他活人。

“呜呜，我不想死......”

“我们真的能打赢那些怪物吗......”

“好绝望啊......根本看不见希望。”

无数低沉的呢喃让听见的人不禁也跟着丧气。

付忘彦努力忽视这些声音。

“都给我闭嘴！谁在说这些话就给我滚出去！”是之前那个被叫做队长的声音。

“来之前怎么说的？你们都忘了吗？忘了我们在国旗下发的誓了吗？！”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只要不放弃，哪里都是希望！就算我们趴下了，后来之人也会顶上，从古至今我们华夏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先前牺牲的是我们的祖辈，现在轮到我们贡献了，你们还要当那龟孙子不成？！”

付忘彦苍白的嘴唇嗫嚅，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他看见几个风尘仆仆穿着军装的人窝在一块巨石后面。

“队长，就剩我们了，汪棋，韦风，沈二......都没了。”怀里抱着杆枪的军人哽咽的说道。

“苟箫，行了，别说了。”他身边的军人低声说道。

“和总部失去联系，粮食和水也耗光了，周围沙子里都是那玩意，我们死定了。”苟箫自顾自的继续说，他的情绪已经十分糟糕。

队长从地上猛地坐起来，大步走到低着头消沉的苟箫面前，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坚持！”队长吼道。

苟箫麻木的捂着自己刺疼的脸，委屈在心中爆发开来，他抬起头，刚想冲动的说些什么，看见队长红肿的眼睛。

原来兄弟们的牺牲，队长并没好到哪里去，不知道他哭了多久，眼睛都哭得红肿。

苟箫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