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这有表情?】
屏幕前吵吵嚷嚷的,可随着宁长青站在那里入戏开始抬眼的一瞬间,正吵得厉害的弹幕渐渐停了下来。
所有人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他们就瞧着眼前上一刻清冷的青年再抬眼眼底那种努力克制却无法压抑的急切欢喜甚至要溢出眼眶。
那份迫不及待想见到家人的喜悦与急切,伴随着他的迫切,交织在一起,让那张本就惊艳夺目的脸熠熠生辉,一颦一笑眉眼生出万分色彩,浓重一笔,让只是简单的试镜室给人一种错觉,进入了一个属于对方勾织的世界。
他们随着身着盔甲的年轻人纵马而行,荣归故里,可随着翻身下马冲向家门,却在破败的家门前脚步骤然而停。
这不是他离家前的门庭,此刻篱笆院子被毁,大门破败不堪,从外面看去,里面房屋倒塌一半,杂乱遍布,蜘蛛网蔓延。
年轻的副尉从最初的迫切,眼里的光一点点溃散,他是诧异的是不解的,而随着被告知这些年家中发生的一切,他在军中九死一生的战功想为之分享的家人,全部惨死,甚至死不瞑目。
而仇人的家人至今逍遥法外,仇人风光大葬。
他最终拖着他手里的剑走向他的仇家。
这把曾经斩杀敌军的刀刃,染上了仇家的血。
血溅在他身上,他眼里的仇恨与痛快渐渐麻木,所有人仿佛能看到火光与血光在他眼神里映照,可他的眸子死寂一片,再也不起半分波澜。
家人已故,他曾为之保护的人也不再存在,他的家人没犯过一点错,甚至为善乡里,最终却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他最后浑身浴血站在仇人的坟墓前,麻木而又冷漠地望着墓碑,从最初耀眼而又浑身欲满圣光的年轻将士,到如今这个垂着眼眼神麻木的人,只过了朝夕而已。
他最后在逐渐昏暗的夕阳中,低低笑了声,他似乎是笑了,却又像只是风在低吼。
终于,他有了动作,他突然像是疯了般开始蹲下身,扒开泥土掩盖的坟头。
而随着动作越来越慢,最后露出里面的棺樽。
他猛地掀开,瞧着早就化作白骨的仇人。
年轻的将士就这么低着头瞧着,额前的发垂落下来,遮住他的眉眼,只有微弓的背脊,随着落日的余晖,身后飘落的落叶,让他整个人染上腐败的气息。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可与之相反的是他原本死寂的眼眸渐渐重新有了光。
可与之前再也不同。
那眼神如同孤狼,朝夕间的改变,他轻歪了一下头,因为之前僵硬着的动作太久,脖子发出轻微的咔擦声,像极了死而复生的骷髅行走间发出的声响。
一如他面前这具仇人的骸骨。
他一把捞出那具骸骨,手边就是那把沾血的佩剑,手起刀落,嘭的一声响,骨屑四溅。
那一下将早就沉浸在这一幕的所有人吓得一个激灵,呼吸都忘了,只能死死盯着这一幕。
他们就那么瞧着正对着他们的年轻人,弓着背,额前的黑发遮住眉眼,阴郁而又沉默,他有力结实的手臂机械般抬起,一寸寸杂碎面前这具仇人的骸骨,直到化为齑粉。
嘭嘭嘭的声响,一下下仿佛要砸入所有人的心底,不寒而栗。
而终于瞧着那具被砸成粉末的骸骨,年轻人的动作终于停下,那死寂般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他像是笑了下,却又因为一直低着头像是错觉。
最后慢慢抬起头,被额前的黑发遮住大半下压的眉眼,如同孤狼般凶狠却又明明毫无表情,无神的阴沉,就那么一动不动盯着镜头,却突然歪了一下头,随着咔擦一声脆响,似笑非笑,可因为低头的速度太快,那一幕像是发生过,却又像只是他们的错觉。
可这一幕那双最后望着他们的眼,却像是死死刻在他们的眼里,最后一直蔓延到心里,那种浑身发毛的恐惧从四肢百骸蔓延开,大夏天愣是生出一股凉意。
宁长青演完依然跟之前一样收起表情站起身,将他之前拨乱的额前发重新随意一拢,仿佛刚刚把所有人吓到的不是他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艹,我刚刚吓得直接把平板给扔了,现在屏幕都磕花了!】
【完了,我晚上肯定要做噩梦了,呜呜呜!】
【呜呜只是让宁宝演变态,但是你也不能真的成变态啊,这瞧着有点吓人,幸亏天还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