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等回过神后,他就已经站在了王六陵的床边。
毫无忌惮地,他的视线扫过青年的全身,但床上的青年像是睡得很沉,一点动静都没有,唯有浅浅的呼吸。
多么,糜烂的画面啊。
思绪翻滚,目光沉沉,周弃祢伸手轻轻摘下了蒙着对方眼睛的黑丝带,与料想中的一样,青年双眼紧闭,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屋内的不速之客。
这不正常。
这么想着,他还是微微俯身朝着锁着青年脖颈的锁链摸去,而在发现里面的东西后,他竟有些满意--那谁做的还行,项圈的内侧有绒毛。
可随即,周弃祢的视线就被王六陵雪白脖颈上的一圈紫红色吸引了,仔细看去像是绞痕,痕迹还挺重的。
所以他们两人之间并不愉快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心情顿时愉悦起来的周弃祢缓缓坐下接着从床底拉出一个药箱,在里面拿了瓶喷雾后,他抬手伸向某人受过非人摧残的脖子,悄声道,“对不起。”
不会有下一次的,我保证。(不会再让他有出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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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知了,知了……”
次日,盛夏炎热,烈日当空,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室外一片燥热难耐,地都亮得发白,且加上烦人的知了不觉疲惫地乱叫着,更让人身心火热。
但就在这个点,昏迷不醒的王六陵终于有了意识。
思绪堵塞,头脑懵逼,浑身没劲不师傅的可怜的王六陵挣扎着想要抬眸,却在猛地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看到东西了,接着再一抬手,竟发现自己的手脚也都已经被放开了,同时手腕脚腕也都没有变僵。
可见昏迷时,他整个人都维持着安安分分的睡觉姿势。
这不科学。
“什么情况?”要不是身上的肌肉绵软无力,脖子的那种触感还在,他都要以为昨晚只是他的一场梦了。
“算了……”终归现在还没被原地弹出这里,不过要真是床上来床上去的话,那未免也太……戏剧性了吧。
扫了一眼闹钟,身体并不允许他快速起床,因此王六陵只能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接着他抬手揉了揉昨晚挨了一针的胳膊,有点心累——这个世界的周知在发什么疯?还来无影去无踪的。
可能是被虐得无感了,王六陵竟然不怕了,甚至还有心情想对方这次竟然没有下狠手,真是非常得不对劲。
“算了,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实在不行的话,这次从梦中回去后就多招几个保镖,或者晚上坐在贺之州的旁边不让他睡觉。
不过仔细想来,他好像还没在白天午睡的时候入过梦——贺之州那副身体,王六陵自动认为对方会午睡。
而由于他躺了一晚上外加一上午的原因,即将缺水的王六陵着急地小跑着进浴室放了水接着踏进了浴池内,在泡足水分后,他才起身准备穿衣下楼。
周弃祢的待客之道很不错,王六陵打开衣柜后发现里面竟然放了许多新衣服,拿出来比对了一下后他发现尺码竟然全是他的,王六陵便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地随便挑了一身换上,反正衣服都是要穿的,不穿白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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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上好。”
正在餐厅吃着午饭的周弃祢听到了青年熟悉的嗓音,抬头一看果然是对方。
只见青年今天穿得一身黑白配套的衣服,头发依旧是斜编在肩上,风格偏酷,很适合对方。
“你醒了,坐下来吃饭吧。”周弃祢的态度并没有很热情,看起来像是在招呼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