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桓下意识后退一步,因为恐惧而心跳加速。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看不透你这些小技俩?”莫盛欢缓缓低头,眼神暗沉,不带分毫感情。

莫成桓下意识握紧拳头,逼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鬓间的细密汗珠,不由自主的渗出。

差点忘了,莫盛欢不是顾及家人亲情,刀子嘴豆腐心的莫老爷子,也不是在背地里动手,坏的悄无声息的父亲。

他是莫盛欢,是从宛如地狱境况里,一点点爬出来的莫盛欢。

他从来不会手软,更不可能顾及莫家的亲情。

别人兴许不知道,但莫成桓无比的清楚,莫盛欢把自己招入公司,没有那么简单。

自己进公司的第一个月,就是眼睁睁看着莫家旁支泣血的一个月,莫成桓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做事可以做的如此绝情。

切断和莫家旁支的所有利益往来,那些莫家旁支手里的公司,靠着莫氏生存的公司,被掐断供给,任由他们天天跑来哭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公司破产。

各路的麻烦似乎都找上了莫家的旁支,小小的公司被查出来偷税漏税近千万,各种丑闻犯罪证据层出不穷,那段时间晋城还有人开玩笑。

莫家旁支以一己之力,塞满了半个晋城公安局。

莫成桓几乎是心惊肉跳,眼睁睁看着莫家旁支一个个败落,那些自己曾经叫表叔表哥的人,突然被锤的身都翻不起来。

那几天,老宅门口总是跪着哭嚎的人,有前面的例子在那,莫老爷子两眼一闭,不闻不问,任凭莫盛欢收割。

有不少旁氏的孩子,父亲破产逃债跑了,母亲不堪债主骚扰离婚,孩子直接丢给爷爷奶奶,一家人再没有往日的风光。

就连那个辈分挺大的老头,刚开始想着给自己的儿孙讨个说法,但后面也是晚节不保,被送去远在海南的康养院,有家不能回。

老头满脸泪水,为曾经的事真心道歉的模样,莫成桓还记忆犹新,老头甚至带着孙子们跪下,企图得到一点怜悯,但可惜,他们遇到的人,根本没有心。

莫家现在没有旁支,所有所谓的旁支,断的断,散的散,只剩下本家一支。

在这样一个人面前耍小聪明,莫成桓握紧拳头,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你喜欢糯糯。”

带着磁性的清冷声音在耳边响起,莫成桓下意识后背绷紧,浑身僵硬。

“我还知道,你在等我死,你在等一个机会。”男人说的慢条斯理,每个字都像是敲在莫成桓心上。

“我确实比你大很多,但是你放心,你会死在我之前。

如果各种意外解决不了你,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男人声音十分淡然,说“亲自动手”的语气,像是在说怎么拍死一只苍蝇,意思无比明确,莫成桓忍不住脊背发凉,眼中浮起几分不甘。

他是要掐断自己,最后一丝希望。

“你可以选择孤独终老,也可以选择愿赌服输。”莫盛欢手指掠过桌面,站在莫成桓旁侧,语气无情。

“如同你父母,没有感情,也能组成家庭。”

莫成桓握拳低头,眼神灰暗。

李秘书一直在门外等着,并且还准备好了叫救护车,看到办公室门打开,莫成桓提着一盒东西,面如死灰。

李秘书立即扬起职业笑容,“副总。”

莫成桓看都没看李秘书一眼,提着东西,身形不稳的离开。

李秘书打开办公室门走进去,就看到莫盛欢正在穿外套。

“莫总。”李秘书的职业笑容有点维持不住,“您今天只上了二十九分钟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