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跳动的心跳像是失去控制,速度快得似乎一台失去控制的仪器,随时面临报废的可能,呼吸再用力却仍像是缺氧一般,大脑一阵阵眩晕,宛如一条即将濒死的鱼。
之前在分化时,乔景熙也有过类似的感受,但症状没有这次这么严重,加上那时他还处于世界观破碎的震撼里,没有太在意身体的不适,在分化结束症状消失后也没有去看医生。
可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宴巡以为Omega指的“难受”是情热反应,便询问道:“你带抑制剂了吗?不如我……”
话没说完,就见Omega朝自己伸出了手:“……帮帮我。”
宴巡一怔,目光紧紧盯着那只莹白如玉的手,似是受到蛊惑般,到嘴的话突然就说不下去。
他不愿意在Omega发情期时趁人之危,所以拼命克制了本能的冲动,提出用抑制剂的方法。
……可如果Omega是自愿的呢?
宴巡喉咙一紧,他还未做出什么决定,可身体的反应速度已经超过了大脑,眨眼间他就上前几步握住了Omega的手,还顺势将人拽入了自己怀中。
Alpha似乎天生对这种事无师自通。
宴巡闻着那股诱人的信息素气味,正想低头亲吻Omega的脖颈给他一些安抚时,怀里的Omega像是被抽干了力道般身体下滑,昏迷前只留下一句:“……送、送我去医院。”
宴巡一慌,立即抱紧了Omega的身体不让他摔倒。
突如其来的变故唤醒了宴巡的理智,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Omega说的“难受”指的是欲望之外的因素?向自己伸手仅仅是希望自己送他去医院?
宴巡:“……”
他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立即打横抱起Omega往树林外跑去。
一路上为了避免Omega的信息素继续外泄,他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包裹住Omega,用Alpha的信息素为其掩盖。
宴巡是基因优秀的顶级Alpha,他的信息素会给人很强的威压,路上遇到的学生隔得很远就闻到这股强悍的Alpha信息素,虽然嘴上抱怨着“哪个Alpha这么没公德心?”“实在太没素质了!”,可忌惮于Alpha信息素的压制,到底没人敢靠近。
……
乔景熙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
眼前是一片雪白的床单,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左手手背上还挂着点滴。
转头看了看周围,很快就看到宴巡坐在床边守着的身影。
乔景熙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身旁的Alpha正坐在一把简易折叠椅上闭目养神,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之所以认为Alpha只是闭目养神而不是睡着,是因为这把椅子对于身材高大的Alpha而言实在太小了,那比例优越的大长腿还有一截无处安放,看上去有些像大人坐着儿童椅的憋屈。更重要的是,他的坐姿也很端正,那脊背挺直的姿势,任谁都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睡着。
不过乔景熙有些奇怪,他明明看到了宴巡身后还有一张沙发,Alpha为什么不去沙发上坐得舒服一点?
正想着,宴巡就睁开了眼。
宴巡确实只是在闭目养神,所以很快就听到了Omega翻身时发出的细微声响,看着神色还有些茫然的乔景熙,他率先开口道:“醒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景熙注意到Alpha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一丝沙哑,他在耳畔轻声说话时,性感得令人耳朵发麻。
乔景熙下意识就想拉开点距离,但很快发现自己没打吊针的手里似乎拽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现竟是Alpha的衣角!
联想到Alpha一直没有坐沙发,而是坐在一张束手束脚的折叠椅上……
乔景熙心头一跳,很快便心虚地放开了Alpha的衣角。
但这片衣角不知道被他拽了多久,手松开后那团皱巴巴的痕迹与周围平整的布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简直丑爆了。
然后,乔景熙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伸手在褶皱处按了按,试图压平这些痕迹。
衣服上的褶皱当然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消除的,但按了两下后,乔景熙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摸的位置不就是宴巡的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