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布片儿有三个,还有五根线,也是同样如此,这是一个人身上掉下来的,我猜测,大概是蔡小姐挣扎的时候,挠下来的,因为据说蔡小姐很喜欢留指甲.…。”言下之意,当时是生死关头,女子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挠人啊。“加上去白云村的云华清的家里,我也检查过了,没有这种布料,云华清是个秀才,他的身上更不可能有这种带着味道的布料,何况他的家境优越,银钱虽然少,可也没到缺的地步,每日里穿戴的都是一些青色的士子常服,读书人都很讲究这些的,还配有香囊、荷包之类的零碎,他要是掉的话,也该掉的是这种东西。”
众人听的眼睛放光。
“还有一个疑惑,那绳子如今尚在梁上,我也看过了,绳子打结,非常结实,的确能吊住一个人,可是首先,那么高的地方吊一个人可不容易,云华清一个秀才,能有那份力气?再有,难道蔡小姐就允许他这么把自己吊上去?那她得多傻啊?”金不换道:“喊人,在寂静的夜里,肯定能传出去很远,今日我也看了蔡家的家丁,男仆人起码有二十个是壮汉,我们北地的老爷们儿可不是孬种,连关外的蛮族都能打退,何况区区一个秀才?喊一声,人一来,云华清还跑的了吗?可是云华清却是在家里被抓的,一点防备都没有,也没有跑路,搜出来的金银细软,跟蔡家报失的一样吗?”
“这个……当时案子不是我经手的,还真没在意。“白战枫道:“我明天就去查一下。"
“还有,当我问他们,侍奉小姐的奶妈子和丫囊的时候,他们都说已经被暴怒的老爷太太打杀了,因为她们没能保护好小姐,这可是证人呢,就这么没了?打杀的太容易了吧?”金不换继续分析:“而且家里下人虽然看似不错,却太沉默了,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他们都手脚粗大,可见平日里做活儿很多,加上他们虽然极力的掩饰,但是依然有些害怕的样子.
…田儿跟我说,一楼竟然有新搭建的火炕,人都不住绣楼了,还搭火炕做什么?”
世界上有那么一小最儿人,他们的名字叫“天才”。仿佛生来就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据说他们的脑回路长的跟普通人都不一样。
原来丁田不信,觉得勤能补拙,现在看到金不换,他信尽管金不换一再强调,那是他的个人推断,但是,田径跟白战枫的调查结果显示,他的推断跟结果相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最恐怖的是,他缜密的心思,一环套一环的推敲,解密使得此案在越发的扑朔迷离之后,豁然开朗,将案件剥丝抽茧,还原事情的真相。
说来容易,想要做到,又何其之难?
其实每个人都自认为聪明,总会多想一些,但越是多想,越想考虑的全面,却往往正好落在了别人设的陷阱内。而真正的聪明人,却可以从一团乱麻中,果断的找准切入点,然后排开疑雾,找出真相。大概,这就是智者和平庸之人的区别。
丁田有了金不换,等于有了个强大的智囊,还是他一个人的。
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不错,不错!带你来真是带对了“都是丁司狱你的功劳,你跟我谈过,于细微处,见真章。“金不换感叹道:“第一次讲这句话执行到底,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将那个阁楼检查了一遍,终于看到了一些细微的东西,而且不止一处。”
“那绳结捆绑的非常结实,不然也扛不住吊上去一个人的重量,只是,云华清我可是跟他打听过得,他不会打绳结,更不可能是凶手了,那绳结打的非常讲究,而且绳子上还有一些黑毛,我想那是猪毛.……。“金不换的脸膛烨烨生辉,非常自信的道:“由此发现,云华清不是凶手,而凶手必定从事一些捆猪、或者杀猪的行业!”
“本县可是有五个居户,每日里杀猪宰牛的……这要怎么找?“白战枫倍了:“总不能五个都是吧?”
“那怎么可能?”丁田哭笑不得:“这五个居户,都是什么样的?你先说一说。”
“哦哦。“白战极点头:“牛居户就是杀牛的,是草原来的肉牛啊,他是我们县里唯一一个只买卖牛肉的铺子,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能砍得动牛骨呢!”
“这个应该不是,这里是猪的味道,没有腥腔的牛肉味儿于是,这位牛居户就被排除在外了。
“还有一个白属户,是我的族兄,他是杀羊的,冬天的时候生意好,他就杀羊,卖羊肉,不过他家里还有三十亩地,每年也需要耕种,也四十多了,最近正在给他大儿子相看人家,要娶儿媳妇了,案发的时候,应该不在县城,回老丈人家去探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