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人少,机动灵活,加上他凑巧知道王佐在哪儿,奔着王佐那里跑,指不定他们能不能活下去呢。
北地民风彪悍可不是说说的,何况蔡家人……又不是没追杀过人。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丁田睡着了。
王佐则是回到自己的忌室,看着枕头,冷哼一声:“那个枕头呢?”
王富贵立刻拿了一个枕头出来,将床上的枕头给换了:"
您看这样行么?”
“行吧。”王佐这才躺下,盖好被子。王富贵抽了抽嘴角:“您休息好就行。”
这枕头,正是当日被丁田睡过的枕头,王爷不是嫌弃被流了口水脏的么?他让人去洗了一下,结果……王爷就找了这枕头,真是……
有人睡得着,就有人睡不着。
例如来到这里的蔡家人。
蔡老爷非常生气,但是同时,他的眼中也流露出恐惧:"
都说了那些人靠不住,你怎么还……?”
“父亲,他们也不知道那是宁王殿下的行辕所在地呵!”
蔡举人比蔡老爷更不堪:“谁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想的啊?那么多官兵看不到啊?还往上冲……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跟我们蔡家没关系…。”
如今,只能这样自欺欺人的说,希望王爷可以明察秋毫,他们真的没有想过会冲击王驾。这个罪名,足够抄家灭族的了。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要想办法,怎么弥补!”蔡秀才在一边焦急的度步:“送礼的人呢?”
“送不进去。“蔡老爷叹了口气:“府衙只留下了二十八只肉鹅,以及两筐凑数的青菜,剩下的都退回来了,王爷那边就更别提了,驿站那里排队送礼的人,一个个都等着呢,有最长的时间,都等了好几个月了,礼物都是人挑担送去的,换人,不换礼物,排队,晚上都睡在门口…….看着也可怜。”
“我就不信了,那位爷就没个喜好?丁司狱那边呢?如果捋顺了他,估计就好了。”
“别提了,那位的家,就在总督府旁边,整条街都戒严,进都进不去,他出门就进府衙,上哪儿接触他去?晚上好不容易看他去了点心铺子,不等人靠近,就有王府的侍卫过来,寻他去总督府,赴宴,恭贺王爷乔迁……外头的人,想恭贺的何止一个区区的丁司狱?可谁都没让来,礼物更是没收,一概拒之门外,那位一句话,谁敢违背?”
“这……?”蔡家人束手无策。
“而且外头还有人监视我们蔡家…….那些人…….都是府衙的差役……”蔡家人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这次牵连到宁王殿下,当初宁王殿下那个“滚”字,让蔡家颜面扫地。蔡家人一宿没睡,第二天,刚,勉强吃过早饭,就有官差上门了:“今日府尊大人问案,作为苦主,请几位走一趟府衙大堂。”
作为举人,蔡家人一直是受到尊重的。
其实,何止是尊重啊!天下四民,士农工商。
农与工、商都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这三者虽然都很重要,实际上并没什么特权。
唯独一个士,需要说道说道。“士“重要不重要,极重要。
读书可以明事理,可以开心胸,同样的,读书人可以治理天下,武将可以在马上打天下,但是能“上马可治军、下马可管民”的文武双全的人才,哪儿那么多?
更多的是读书人在治理这个天下,但是,这不是让这部分人地位超然的理由!
关键是朝廷对于读书人的优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