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蒙面男子从暗中出现,半跪在顾爻面前,“顾将。”

“去查他的过往。”顾爻道,“务必详尽,小心行事,别让人有所察觉。”

目前知晓他痴傻是假的人,只有他的这两名得力干将。纵然他要让许长安身败名裂、死无全尸,也得先瞒着那灭他满门的真凶。

烽烟微愣,随即应道:“是。”

正要离开,又听顾爻道:“等等。”

烽烟便跪在原地,静候他的吩咐。

顾爻道:“顺便查一查,与‘横扫千军’相关的人。”

许长安当时两次呐喊,明显胸有成竹,绝非临时起意戏弄山匪。

烽烟道:“属下遵命。”

便又隐匿于黑暗之中。

刀疤男急道:“顾将,为何不让属下去查?”

往日里这全是他的活路,烽烟只顾潜伏暗中见机行事,如今却留他下来,让烽烟去调查,不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话音刚落,却听“铮”一声,兵器出鞘,他腰间的佩剑被顾爻拔出,森冷悬于他的颈侧,“我倒是不知,你如今的武艺竟懈怠到谁人都能将它拔出。”

许长安夺剑时行云流水的动作浮于眼前,刀疤男自知羞愧,“是属下丢了顾将的脸,还请顾将责罚。”

顾爻冷冷瞥他一眼,便将长剑扔还给他,“若有下次,你当知晓后果如何。”

刀疤男持剑下跪,“属下明白。”

“自去领罚吧。”

“是。”

待刀疤男离开后,顾爻才转身回房。

许长安还躺在地上,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顾爻跨过他,上了榻,抓住被角倏地抽出,尽数盖在自己身上,徒留许长安抱了个空。

第6章 这人设它崩了

一夜寒凉。

许长安醒来便染上了风寒,好在并不严重,只是有点轻微鼻塞。

他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硌得浑身酸痛难受,揉着落枕的脖子半天才爬起来,“顾将呢?”

一早起来就不见人影,果然就算是痴傻了,军人早起的习惯也还保留着啊。

头发花白的老人恭敬答道:“回夫人,顾将在院中乘凉。”

许长安看了眼窗外寒风瑟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确定是乘凉?”

老人显然有些尴尬,“从前是晨练,如今……便只记得晨起去院中了。”

许长安自然明白老人的意思,也不再多问,“我去看看他。”

老人拿了件貂皮给他披着,“天寒,夫人多穿点。”

许长安道:“多谢。”

院子里的花都凋谢了,草木枯黄,顾爻坐在萧条的大树下,遥遥望着池中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