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
顾爻:“……”
两日光阴一闪而过,丞相府府门大开,像是吃人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在请君入瓮。
许长安的感觉有点不太好,低头看了眼自己和顾爻的衣裳,是连一丝多余的杂色都没有的纯素色,相当低调。
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结果一进大门,俩人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顾爻身材高大,步步生风,与生俱来的优势让他无论出现在哪,都是令人难以忽视的焦点。
“三公子来了?”纪管家也是个狗仗人势的,特别爱用鼻孔看人,“就等着您了呢。”
许长安不予理会,瞥见眉娘几人,一个目光就让他们浑身战栗,全都躲在了奴才的后面去,生怕又挨他的揍。
“小心脚下。”许长安率先进了门,带着顾爻跨过门槛时,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跟紧我,不要乱跑。”
顾爻知道许长安是担心有人对自己出言不逊,轻轻应了一声,跟在他的身旁。
冯管家的情报没有错,客厅之上,果然端坐着圣上。
圣上瞧见顾爻和许长安进来,脸上也带了笑容,“顾将和顾夫人来了。”
许长安跪地行礼,“臣妾见过圣上。”
顾爻站在旁边没什么反应,手上把玩着许长安的一缕发丝。
很揉,也很顺。
早在他痴傻后,就不懂何为礼数了。若是非要他行礼,就得回回都有人教。几次过后,圣上也嫌累,干脆就免了他的礼数。
圣上摆摆手,“免礼吧。”
许长安起身,又向许关迎行礼,“孩儿见过爹爹。”
到底是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短短数日,痛失了两个儿子的许关迎苍老得迅速,脸上的沟壑都多了几条,人也消瘦得很。
要不是因为他坐在圣上的下位,许长安都差点没有认出来。
命案一事,因为顾子期的插手,线索中断,大理寺不得不拿曾厉害交代,连刑部都省事了,干脆地送给御史台,再由御史台交给圣上。
许关迎病倒再醒来时,圣上已经批准结案了,他就连再挽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那恨意,就连圣上在场的此时,许关迎都得竭尽全力才抑制住自己不去揪着许长安大声质问,他究竟是不是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许关迎的牙齿磨得咯吱作响,又无从发泄,只能挑他的刺,“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让圣上在这等你!”
许长安现在越来越会装无辜了,不知所措地捏紧衣角,“孩、孩儿不知圣上在此,失了礼数,还请父亲责罚。”
许关迎睚眦欲裂,“这么说,你是想让我等你了!”
许长安咬着唇不敢说话,还是圣上开口帮忙解围,“好了好了,朕都没计较,许爱卿也别计较了。时辰将至,该开始拜祭了。”
许关迎不得不咬牙咽下恨意,“开、始、拜、祭!”
圣上的出现让阴沉的祠堂都焕然一新,连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朋友全部参加进来,全程一样不漏,上香时比许长安还要哀痛。
他们美名其曰为许长安的母亲吊唁,其实就是想趁机在圣上面前混个眼熟、拍拍马屁,期望能得到个一官半爵的。
毕竟会亲自.慰问臣子之妻的君王少见,会亲自参加臣子之妻母亲忌日的君王更是少见,足以见得圣上对许长安的偏爱。
拜祭完,许关迎又安排他们到院里闲聊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