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关迎恨声道:“那就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许长安:“……”
谢谢,有被冒犯到。
那人笑了,“没出息不是正好吗?若是他有出息,你又该如何拿到虎符?”
又是虎符。
许长安下意识握紧了顾爻的手。
许关迎咬牙道:“那是对您好!对我来说,他就是个害了我儿子的杀人凶手!”
“行了,好歹也是堂堂大齐的丞相,能坐到这个位置上,难道还不懂得,若想做成一番大事,必然先得有牺牲?”
“可我没想到牺牲的是我儿啊!”
“当初牺牲许安棠时,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许安.邦和许安平死了,你倒是卧病多日。再怎么悲痛,也差不多该振作起来了。”那人略有些烦躁,“若是实在气不过,待事情办完,那没了利用价值的许千金就是你的了,想怎么泄愤都没人拦你。但是现在,为了大局考虑,你还不能动他。”
“这可是您说的。”许关迎似乎就为了这句承诺,“到时不管顾小公子如何偏袒,我都要让他偿命!”
那人正要说话,许长安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尽管声音很小,还是惊动了里面的人。
许关迎厉声道:“谁!”
许长安揉了揉被冻红的鼻头,讪讪道:“父亲,是孩儿。”
许关迎的火气又上来了,“你来干什么!”
许长安心说我还不想来呢,“孩儿是来跟父亲告辞的。”
“滚——”许关迎话没说完,顾爻就听里面那人轻咳一声,像是在提醒许关迎注意语气。
许关迎深呼吸一口气,再开口时语调就和气多了,“进来吧。”
许长安还以为他会让自己滚,就不怕自己跟里面的神秘人打个照面吗?
直到推开门后,面对只有许关迎一人的空旷房间,许长安才知道自己想多了,神秘人武功了得,应当是瞬间便藏在屋里或者从窗户离开了。
许长安下意识看了眼顾爻,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留在外面。
许关迎催他,“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许长安尬笑道:“……孩儿这就进来。”
只好带上了顾爻,一瘸一拐地走进去。
许关迎看见他瘸腿,也不关心,“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许长安装傻,“孩儿刚到,正要敲门,就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许关迎观察他的神色,见他不似作假,才放下了心,“圣上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要离开,怎么,你也跟那些亲戚朋友一样,是为了圣上而来?”
“父亲误会了,是因为清晨出门太急,孩儿忘了带顾将的药,那药得在午膳后服用,一日也不能断的。更何况,今天是母亲的忌日,孩儿又怎么敢缺席?”
“你怎么不敢?从你娘去世至今,你哪年不是窝在屋子里哭上个十几天才肯出来的?今日在厅堂见你出现,还把爹给惊着了,敢说不是为了圣上?”
许长安已经不想拯救这该死的人设了,“这……难道不是父亲您派人到将军府送话,让孩儿过来一趟的吗?”
许关迎神色鄙夷,“若不是圣上驾到,你娘的忌日都不定有人记得,派人送话?你怕是还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