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这种东西,够用就好,若是太贪心,只会把做人的道德底线都泯灭了。
一如当年,他父母之所以因公殉职,就是因为有人被金钱腐朽,把他父母出卖了。
所以他最恨的,也是那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之人。
常顺见他表情不太好,担忧道:“三公子?”
“……没事。”许长安揉了揉眉心,难受得很,“辛苦你了,下去歇息吧。”
“……是。”常顺只得告退,一步三回头,直到拐角再也看不见他。
许长安靠在红木椅上,长吁了一口气。
顾爻不知道他怎么了,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许长安回握住顾爻的手,尽量调整好情绪,勾出个笑容来,“我没事。”
可你不像是没事。
顾爻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许长安却无暇忧愁曾经,现状就已经够他焦头烂额了,他挥手屏退下人,“阿爻,告诉我,你还记得虎符是什么吗?”
顾爻没说话。
“那我换个问法。”许长安直视他的眼睛,“你还记得一只伏虎形状的小物件吗?”
这个问题很致命。
虎符是顾爻现在仅剩的筹码,也是顾爻现在唯一的信念,那代表着他曾经的鲜衣怒马,也代表着他现在的跌落尘埃,若是被人夺走,他就真的失去最后的价值了。
可是顾爻回望着许长安,却没有任何犹豫,“记得。”
连守在暗处的烽烟和狼火都忍不住面露惊骇。
许长安也有些紧张,“那你……把它藏好了吗?”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许长安并没有问他虎符身在何处。
顾爻说:“藏好了。”
可却无人知晓,他究竟是在痴傻之前藏好的,还是在痴傻之后藏好的。
明知道四下无人,许长安还是看了看四周,深吸一口气,放低了声音,“阿爻,既然你说藏好了,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找虎符。”
顾爻微顿。
“你不用动手,也不用告诉我虎符在哪里,我自己来找。”许长安必须要在许关迎之前有所行动,“如果我找不到,就算你赢了;如果我找到了,我们就换个地方藏。”
顾爻明白了。
许长安是想看一看,虎符到底是真的藏好了,还是假的藏好了。
他应道:“好。”
许长安说找就找,从将军府里开始,每一间房、每一个角落地找,就连冯管家问他在干什么,他也只说在跟顾爻玩游戏。
找完了将军府,他就出去找,从对冯管家而言意义特殊的顶好吃包子铺,到对顾爻而言沉重惨痛的墓地,但凡原著里提到过的名字,一个不漏地全找了一遍。
他不知道的是,他每找一个地方,就暴露了他知晓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有些十分机密的地点,顾爻才去过一两次,甚至是独自一人前往的,许长安都能准确找出。